“主子,您可千万要冷静、千万要挺住啊,您可还有伤在身呢,万万不可因此而伤身啊!”
萧景业艰难的转头看向管家,唇角轻轻扬了扬,嘲讽意味十足。
“行了,你下去吧。继续......继续盯着宫里,一旦有什么消息,即刻来报。小心些,别弄出大动静来惊动旁人,去吧。”
“是,王爷。”
看到自家主子闭阖上双目,原本还想说点儿什么的管家也只能老老实实闭嘴,心里叹息不已,躬身退下了。
宫外已经安排有人盯着了,这哪里用得着主子说啊。
萧景业死死攥着拳头,浑身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
渐渐的,这颤抖变得越来越剧烈,剧烈得心脏也随之紧缩。他的胸口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父皇、父皇!他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对母妃......
父皇难道不知道自己有伤在身吗?还是为了就救他才落下的伤啊,可这一切在他眼里算是什么?
他这般对母妃,何尝有一丝一毫顾念与自己的父子之情?
不,不仅仅是不顾及父子之情,这根本就是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啊!
他忍不住“呵呵!”低笑起来,是啊,太可笑了!他还在这热切渴盼的盼着父皇的赏赐可夸赞、盼着父皇赐予的风光无限呢,谁知——竟盼来了这个!
笑着笑着,他的眼角渐渐变得湿润,视线渐渐模糊。
一滴泪从眼角滑出,他抬手狼狈拭去,怎么会这样......
萧景业心里徒然生出一股强烈的不甘心和委屈来。
怎么会这样?他是真的太不服、更不甘啊!
他想,他得庆幸,庆幸这会儿受伤躺在府中休养,而不必出去见人、不必上朝。
否则,他不知道自己见到了那些人之后是何等的无地自容!
不,他根本没脸出去见人啊!
萧景业羞愤得几欲钻地缝,哪怕这会儿他的房间里除了他再没有旁人,他仍然觉得双颊滚烫,那是羞臊羞愤的!
萧景业浑浑噩噩,脑袋里一片混乱,一时恼火一时悲愤,一时委屈一时丧气,弄到末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思些什么,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突然,脑子里一道光闪过,他猛的想起了管家方才说的一句话。
或许、或许是父皇和母妃起了什么争执,母妃因此惹父皇动气......
争执?是了,难道便是为着赏赐自己的争执?
第996章 为什么
母妃不会轻易与父皇争执的,父皇那是皇帝啊,母妃哪里有胆子同他争执?从前她便只有奉承讨好父皇的份,如今父皇脾气这般古怪,她更不可能敢如何了。
只能、只能是为了自己......
进一步再推想,母妃为了什么自己的什么事儿才会与父皇争执呢?这根本不用问了啊!
念及此,萧景业不由生生打了个寒颤,肝胆俱裂!
他的心骤然剧烈狂跳!
为什么?
怎么办?
为什么父皇不念自己护他相救之情?即便、即便母妃为了自己多说几句话,他何至于便恼怒至此!
萧景业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释怀,既想不通,更没法儿解释!
他完全不知道父皇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接下来,他要怎么办?
母妃已经被打入冷宫,这说明父皇对他真的也不过如此!他那十足十的这江山已是本王掌中之物的信心彻底的动摇了。
想要找回这份信心,想要将属于他的东西牢牢的掌控在手中,他就必须要做点什么!
不能这么等下去......
萧景业目光沉沉,心跳快得却是几乎难以控制。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萧景裕,恨不得立刻就去见他。
这种事上,只有堂兄才能给他出主意,也只有在堂兄面前,他才能肆无忌惮的直抒胸臆,将心中愤懑和担忧一股脑儿的说个干净。
煎熬中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天黑,萧景业一刻也不想再等,趁着夜色遮掩,乔装改扮一番,悄然从王府后门出去,直奔战王府。
萧景裕听到心腹侍卫悄悄禀报,说是齐王殿下来访,他笑了笑,命人请他去书房。
对此,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