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即便是再不敢,也依旧是硬着头皮来了,也还是得笑着讨好。
柳如烟闻言却是笑了笑,道:“哪里的话,本宫奉陛下之命协理六宫,也是为陛下分忧,这后宫也是需要众姐妹们一齐努力方得安宁,哪是本宫一人便可办得到的。”
这话说的委实客气了些,柳如烟一番话倒也叫林常在放下了心来,看柳如烟这个样子,许是并没有对过往的事情太过在意。
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柳如烟却转而看向玉夕,见玉夕一直是端着笑意坐在那里,姿态雍容却从不多说半句话,便问了一句道:“玉夕前段时间方才入宫,不知宫中一应事务可还周到,若有何需要的,譬如底下下人伺候不周全等,皆可告知本宫。”
骤然被点名,玉夕笑意更甚,站起身来对柳如烟规规矩矩地俯身一礼,道:“妾身谢过娘娘挂心,不过玉凝殿一切事物陛下都吩咐人置办妥当了,下人们也都尽心尽力。后宫诸事繁多,娘娘便不必为小小玉凝殿劳心伤神了。”
旁边的一个答应听了,接到林常在的目光示意,两人是同一个宫里的,站队自然也都是站一处,便轻笑道:“听闻陛下到现在都还未曾去过玉凝殿,又是何时帮妹妹置办的物什,倒真是稀罕。”
话音刚落,周围一众人等便开始议论纷纷,“是啊,听言大婚当日陛下都未曾去过玉凝殿呢。”
“只怕自大婚那日之后便再也没有瞧过陛下了,还在惠妃娘娘面前如此狂妄,真真是不知礼数。”
“是啊,有些人就是如此的不懂规矩,许是哪个青楼牙子里出来的人呢。”
虽几个人凑在一起念叨的声音极小,但也是足够清清楚楚落到玉夕的耳朵里的,玉夕却像全然没有听见一般,得到了柳如烟的眼神示意之后便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脸上端庄的笑意从未消失过。
听着几人越说越过分,柳如烟便也知道这玉夕在宴席之上出尽了风头,此时自然是这后宫之中的众矢之的,受些排挤倒也是正常的,不过看玉夕这般镇定自若,便不由让柳如烟眼瞧了几眼。
“好了。”柳如烟出声喝止,眉头微蹙,神情上很是不悦,“后宫向来讲究的是安宁,若几位姐妹们能少些口舌多为陛下着想做事,这六宫自然也不需要本宫来费心思协理。”
说着,语气顿了顿,底下的一众人等便立时站起了身来,在中央站成两排,对着柳如烟盈盈拜下,“娘娘指点,妾身们必当铭记于心,绝不生事。”
柳如烟不由暗暗嗤笑,答应的倒是够快,全然忘记了她们方才还在口舌相讥,便摆了摆手,又端着架子说了一句道:“”玉夕既已进了后宫,那不管往日身份如何,今后便是要同诸位姐妹一同伺候陛下的人,众人自当爱护,若再有今日排斥异己之言让本宫听到,本宫决不轻饶。
这算是为玉夕说了一番话,玉夕明显地愣了一下,但随即并未多做言语,一众人等讪讪地低着头对柳如烟行了礼,又闲话家常了几句便被柳如烟遣退了出去。
珍儿瞧着那玉夕的模样便觉得很是愤懑,帮柳如烟整理发髻的时候便不由多嘴了一句:“娘娘,您方才为何要为玉夕奶奶说话,后宫众妃概不喜欢她岂不是正好。”
想到玉夕在宴席上那般风姿献舞,珍儿便觉得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