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密站起来走到镜子前面。
刘海粘在一起了,看着有点脏脏的。
她用水打湿了手,把刘海拨到后面,总是显得像是个小孩子的脸如今化了淡妆,看着成熟了一些,许密突然觉得化妆挺好。
可以学一学。
隔间里的人估计快出来了,许密不想跟她打照面,就出去了。
于是林晚照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出来的时候,看见的空无一人的卫生间。
曲安歌终于找到了消失已久的许密。
就好像是海市蜃楼里的幻影,对方冷不丁又出现了,她连忙过去拉住许密的手臂,说:你去哪了。
去卫生间了。
怎么不跟我说声。她急的不行,如今的语气难免有些抱怨,察觉到之后她连忙解释,不是抱怨,只是有点担心。
许密把脸瞥到一边:我又不是小孩子。
曲安歌用手指勾着她的掌心,暧昧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
许密耳朵泛红,瞪了曲安歌一眼。
她环顾四周,没看见秋水意,问:刚才那个人呢?
甩掉了。
她不是要跟你签约的老板?
你不是也说了,她看着不靠谱。
庞大的水晶灯下是觥筹交错的人群,无数的人声交叠在一起变成没有含义的白噪音。
嗯她不是送了很贵的酒么?
反正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吧。
嗯。
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有些话说出来好像没有意义的,许密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但是现在曲安歌就在身边啊,她想要再跟对方多说几句话。
那
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周围突然安静下来,音乐声从悠扬田园变成了生日赞歌,宴会厅的大门被打开,一个巨大的蛋糕被推了进来。
而推车的目的地是位于中央的舞台,一个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的女生正优雅地站立着,周围有一群人冲着她鼓掌。
曲安歌看了眼手机时间,说:好像来的有点晚。
她又向许密解释:她是林晚照,就是今天过生日的人。
许密盯着林晚照,对方穿着白色的纱裙,发丝一丝不苟地盘成发髻,戴着珍珠耳环和项链,看起来像是中世纪油画里的公主。
虽远远看不清脸,但姿态就是美的。
这世界上原来还有这样的人,和她好像不是来自于一个世界。
台上林晚照的父母讲了些话,又把话筒给林晚照,林晚照摆手,似乎是不好意思说话,直接点了蜡烛。
大厅的灯光变得幽暗,只有蛋糕上的烛光照亮了台上的人的影子。
就好像是古典画作中只有主角站在明亮的光影之下,其他诸如宦官宫女之类的配角,只会在阴影之中。
面对这样的女生,她们就只会是配角。
虽然这样想着,心里却也没有不甘心,许密觉得这是种很中性的想法,因为如果是她,不会想过这样的生日。
但是耳边突然想起曲安歌的声音:我们以后也可以这样。
许密微微发愣。
以后我们的婚礼,我们的生日,也可以举办的很豪华,我会成功的。
是么。
那很好啊。
可是没必要啊。
脑海里闪过这些念头。
但不知为什么没有力气说出口。
所以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因为这是曲安歌想要的东西。
灯亮的时候,有人找上曲安歌和许密,说找她们有事。
两人跟着这个穿着西装一脸严肃的中年女人去了酒店顶楼的房间,看见了林珍意。
进房间的时候林珍意正戴着眼镜低头写着什么,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目光立刻落在曲安歌的脸上,显得有些恍惚。
曲安歌想对方说的自己像她的故人应该不是假话,因为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多少看的出来,对方在自己身上找着谁的影子。
曲安歌并不介意这种事。
又不会少块肉。
更何况林珍意很克制,对方只是浅浅一个走神,就立刻回过神来,开口笑道:下面太吵了,去了一下就不去了,要不是晚照希望我来,我都不想来了。
她望向许密:这就是你妻子?
许密闻言捏紧了拳头,吃惊地望向曲安歌,她没想到曲安歌怎么跟谁都说已经结婚了,她有些紧张,可是对方是长辈,她总要回话,于是低头道:您好。
曲安歌笑道:她叫许密,密密麻麻的密。
林珍意闻言微笑:还挺特别的,确实没想到是这个密。
三人移坐到沙发上,林珍意道:说说合约的事吧。
要说这个合约,其实是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无非就是那几点,每次说了都要被人骂傻的那一种,但是这次林珍意听完倒是没有骂她傻,只是叹了口气道:你太年轻了。
曲安歌想林珍意到底是更含蓄些,不会轻易说出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