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知道哇!我不是...不是按你们说的做了吗,那个牌我给他了,怎么用我也教他了,怎么还找我呢。”
“假死遁走,您还挺能啊。”时煊伸手拎起他头顶两片绿油油的萝卜叶子,笑吟吟地望着他。
喻青枫试图用自个儿那双小短腿踢他,但很可惜够不着,徒劳无功地挣扎了半天气喘吁吁地作罢,眼一闭心一横,道:“现在被你抓到了,那就这样吧,反正我知道接了这趟活儿,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谁让你给赵远希请那块阴牌的?”姚沛舟目光凛凛,远比此时的月光更加清冷,喻青枫对上他视线的瞬间就忍不住抖了抖。
“不是你们......等等!你们不是那伙儿的!”喻青枫这才反应过来,左看看右看看,恍然大悟般嚷嚷:“放开我!赶紧的!这是商业机密我不能外泄!你们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会说的!”
时煊闻言,嗤笑了一声:“这么有职业操守呢?那好啊,那你那具肉身应该也没什么用了吧,干脆先毁了。”
“什么?!”喻青枫瞪大眼,顺着时煊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枫树下自己那具肉身悬空漂浮着,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结界里。
“想好了吗?喻大仙。”时煊冲他一挑眉,双眼里笑容狡黠:“他可耐心不好。”
喻青枫做了个吞咽口水的动作,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先让我回......哎哎哎!!”
他还没说完,姚沛舟掌心一翻,眼看着就要将那具肉身损毁。
“我说我说!”喻青枫这才缴械投降,认命地叹了口气道:“半年前有人找上我,说能给我提供一条财路,不用露面就能赚大钱,那会儿我刚好没钱还信用卡,一看条件也很简单,只要把这牌卖给那个小明星就净赚一百万,于是就答应了。”
“是什么样的人找你?”时煊问他。
“这我哪儿知道啊。”喻青枫撇了撇嘴,抬头思索了一阵后答:“一个女的,穿一身黑,黑寡妇似的,带了个面罩,模样挺古怪的,我也不敢多问。”
姚沛舟问:“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呀。”喻青枫说:“然后我就把那张牌卖给赵远希了,一开始没什么效果,那个赵远希就急了,越过她的经纪人和中间人私底下联系我,问我怎么回事。我按照那个黑衣女人说的告诉他要想有短期内有奇效需得以自己的鲜血与精元祭之,保准管用,他就欢天喜地地回去了。”
“后来,他好像就红了吧?”喻青枫继续说:“我看隔壁老张头家的孙女儿总爱在电视上看他,手机上还贴了他的照片。”
“他是红了,可他现在快死了。”时煊似笑非笑地看着喻青枫,语气有几分阴阳怪气:“那牌不能以血来祭,牌中狐妖见了血光便食髓知味,慢慢地被养成一头嗜血的怪物,那是张阴牌。喻大仙,人家花了一百万求你指点,你拿了钱还想要人家的命?”
喻青枫越听越慌,若是这大白萝卜能变色,此刻他的脸色一定相当难看,最后颤抖着解释道:“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个替人办事的!再者说,我这不是也倒霉了吗?有人要杀我灭口,我差点儿就......”
“但你没有死,还假死骗过了对方,这又是怎么回事?”姚沛舟问他。
“那天,我在家里看电视,那个黑寡妇就闯进来了,满身杀气冲我扑过来。”喻青枫的语气里满是惊魂未定的恐惧,他停顿片刻后继续说:“我差点就死了,结果突然有另一个人来了,一把挡下了她,还把她打伤了。那黑寡妇就跑了,那个人教我假死,把肉身吊在自家客厅里,等过几天风平浪静了再挖出来以免肉身腐烂,之后他会帮我还魂。”
听到这里,时煊开口打断了他:“这个人是谁?”
“我不认识啊!”喻青枫满脸疑惑。
“手机。”时煊冲姚沛舟道,随后他接过对方递来的手机划开,翻弄了两下后指着照片里的人问喻青枫:“是他吗?”
喻青枫凑近了一些,原本就很小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仔仔细细盯着那人看了很久,砸砸嘴道:“不知道,他戴着面具呢,但感觉有点像。”
时煊抬头和姚沛舟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若有所思地盯着照片——那是他从网上找的祁舒阳的杂志照。
冷冰冰的水倾盆而下,浇得叶听澜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弹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怒气十足地盯着罪魁祸首棠遇霜,咬牙切齿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起床干活了叶阿三儿,你知不知道这个案子快砸你手里了?”棠遇霜伸手拍了拍他那张软绵绵的正太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嘴脸:“你们三组的破案率年年排处里倒数,你就没有反思一下吗?嗯?年终整理档案的时候,我都替你痛心啊三儿!”
叶听澜抹了一把脸,摔了摔头发上的水,将棠遇霜的手从脸上拨开,愤愤道:“你当我愿意吗?我早就申请调离外勤了,老凌他不批啊,让我去档案室多好。非要我带外勤,我这个身体状态你们不知道吗?”
“外勤缺人,更何况大家早八百年就建议你处理一下个人问题了,你不听。非要拖着,这也不是个事儿啊,到了如今,也就只有你......”棠遇霜话还没说完,但已经感觉到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原本就趴在门外不敢进来的三组成员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替口无遮拦的后勤组组长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