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米见劝不住,便用编织袋给拾掇了些海米虾皮鱼干之类的海鲜,又应老爷子要求装了一小坛子泡菜,用网兜提了,让李加航送老爷子到车站坐车回家。
老爷子坐到车上后,就开始后悔自己走得太着急了。
他可是听小鱼儿说,江米赚了大钱,并且打算用前面的店面开饭店。
开饭店那就得用人啊,如其花钱雇佣别人,还不如让他家老婆子和小闺女来。
乘坐公交车从青城到了莱县县城后,江老汉手里提着肩上背着,不辞辛苦地从车站步行两里路到了大儿子工作的制糖厂。
江老汉刚一走近厂子大门,江远明就从传达室里迎了出来。
“爹,您怎么来了?”
看着他爹大包小包的背着东西来县城看他,江远明还挺高兴。赶紧伸手去接他爹背上背着的编织袋子。
他以为顶多是些粮食干粮之类,提进传达室里急忙打开来看,却没想到竟然是些稀罕值钱的干海鲜,顿时两只眼睛雪亮,欢喜道:“爹,您咋舍得买这么老贵的东西了?”
“不是我买的。咱家哪有钱买这老贵东西。”
江老汉放下手里提着的罐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在传达室椅子上坐下,抬头看了看两间房大小的传达室,又看了看儿子身上穿的警卫服,疑惑道:
“你这是干公安了?”
“不是,哪是啥公安。我这不是腿受伤了吗,小何找了厂长,厂里就照顾我,给暂时安排在警卫室看大门。”江远明笑嘻嘻道。
“小何?你和那女人还没断呐?”江老汉的脸色顿时黑沉下来。
江远明赶紧解释道:“这不是她都因为咱家的事流产了嘛,她身子骨不太好,我们住在一起互相能照顾照顾。而且俺们厂长还是她远房姑父,说是只要我们结婚,就给我们分房子了。”
“你这是真打算跟李腊梅离婚?你就不考虑考虑你那仨孩子?”
江老汉的神色益发冷厉,一双老眼中射出来的厉芒,让江远明不由之主地低下了头。
江远明有些不太敢看他爹,嗫诺道:“我们住在城里,也不妨碍着仨孩子住家里,而且小何都说了,每年我们会给孩子们生活费。”
“呵呵,那你打算一年给多少生活费啊?”江老汉冷笑了一声。
“二十,二十块钱吧。”
江远明咽了口吐沫。说的有些磕巴。
“二十块钱?你也好意思说?你看看这袋子里的海鲜,值不值二十块钱?这可都是江米孝敬我的。你知不知道你那小女儿如今一笔买卖赚了多少?一万!人家稀得要你那二十块钱?你快别磕碜人了!”
江老汉气得巴掌在桌上拍了拍。忽然想起,江远明只怕如今还不知道李腊梅认了亲爹的事。
不由盯着他蠢不拉几的大儿子,咬牙切齿地道:“你知不知道李腊梅亲爹是谁?”
“谁?不就是李家庄的李淦嘛。”说起这个老丈人,江远明也有些打怵。这也是他只从正月出事之后就不回家的原因。怕挨老丈人揍。
“嘿,小子,人家李腊梅亲爹可不是李淦。看来你是不知道啊。我就说嘛,你如今胆儿肥了,啥事都干的出来,将军家的女儿你也敢休?!”
“啥?!”江远明猛然自椅子上蹦了起来。
“啥将军?”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要休掉的老婆李腊梅,她亲爹是将军,已经把她和仨孩子都接去青城享福去了。你个蠢驴,还想跟人家离婚?你就是不想离婚,人家也想蹬了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