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关于江朵的。
其实这事真不该由他个男生口中说出来。可是没有办法,李腊梅至今只会躺在那里无意识的哼哼,而赵婶初来咋到不了解情况。
而且这事是不是真的,目前聂卫平也不太确定。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聂卫平斟酌了一番后,觉得先婉转点说,说不定江米就自己想到了。拉着江米到了院子里的无花果树下,看了看树下的石头凳,担心江米给凉着,又回头弄了个玉米皮编的蒲团搁石头凳上,这才让江米坐下。
江米有些蒙,不知道聂卫平这么神神秘秘的大冷天拉她在院子里是要密谈什么。难道是谈恋爱?咳咳,那也不是这么个谈法。
大冬天也就踏雪寻梅啥的还有那么一点点浪漫意境。坐这掉光了叶子的无花果树下,实在没感觉出有啥浪漫气氛来。就是感觉冷。
一股冷风从房顶串过来,江米给冻得缩了缩脖子。
聂卫平赶紧把自己脖子上围的长围巾解下来,给江米围上。
又握着江米冻得冰凉的手搓了搓。看着眼前小丫头给冻得红扑扑的小脸,泪汪汪的大眼睛,聂卫平心疼的不行,恨不得给抱怀里暖着。
可惜握握小手已经是他们这个年龄所能做的最大胆的事情了,而且现在是大白天呐,赵婶说不定就会从屋子里出来。
怕冻坏了江米,聂卫平决定长话短说。
“大米,听你们村的学生说,你爸跟人打架,被人打折了腿,你二叔也被人给打折了鼻梁骨……就是,嗯,就是送你们到镇上来的那个什么李志杰带人下的手。”
被江米那双澄澈的大眼睛直直盯着,聂卫平心口像踹了十七八只兔子一样,砰砰乱跳,原本组织好的语言全给忘了个干净,张口说出来的话让他自个听了都脸红,竟然像个街头八卦妇女。
“啧啧,下手够狠啊!”果然不出所料,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想到两头猪几只鹅竟然有这样的效果。江米有些牙疼似地嘶嘶了一声。
显然这结果有些超出预料。心里怎么感觉有那么一丝别扭呢,不是应该快意恩仇吗?
江米原以为李志杰跟她爸动手也顶多推搡几下,让她爸挨几拳头,没想到一个断了腿,还让江二叔这个即将要结婚的新郎官毁了容……是有些太惨了。
“那个女人……据说流产了……”聂卫平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声音又补充了一句。
江米一愣,继而像被蝎子蛰了一样跳了起来。“怀孕了?”
“现在是流产了。”
“哼!臭不要脸。”
江米低声骂了一句,见聂卫平神色莫测的望着她,不由担心聂卫平会怪她心横手辣,小声为自己辩解,“怀孕还多事,活该她倒霉,反正我只是把自己养的猪和鹅卖了,其他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嗯,当然没有关系。”聂卫平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却忽然又压低声音道:“江米,你有没有注意你姐的身体状况?”
聂卫平也是听说江远明带回家的那个女人流产的消息,忽然就想到江朵的异常。
不怪他多想,只从跟他弟进入青春期,他家柳眉女士经常会在餐桌上科普一些男女方面的性知识。为了杜绝儿子们胡乱来,柳眉甚至还会带他们到医院参观那些泡在罐子里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