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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郭琳一眼,“这是安家,不用在乎外人,奶奶给你做主。”
安致远皱眉:“妈!”
安淡泊看热闹不嫌事大:“老三,你别打断妈,儿子,你有什么委屈跟奶奶说说。”
大伯母王系慧也对郭琳说:“弟妹,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跟我们说,别衝孩子啊,道道还小,我和淡泊平时都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的,他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咱安家长子长孙!”
安影影吃饭的动作一顿:合着我是捡来的呗?
然而安道道小同学俨然已经被打服了,怂怂地说:“没有啊。”
安老太太:“……”
众人:“……”
佣人轻咳一声:“大小姐,你是不是看见了?”
安影影:“……”
安影影慢条斯理地说:“看见了,是起了衝突。”
安老太太肉眼可见地振奋起来,安淡泊和王系慧也催促:“影影,你看见什么了?”
安影影连珠炮似的说:“我看见道道欺负灼宝,要不是陆余及时推开他,他就把灼宝打坏了。自己那么大坨,跟头猪崽似的,要是把灼宝打出个好歹,你们得后悔一辈子,多亏有陆余。”
安淡泊&王系慧:“?”
安影影说完,又恢復了青春期的厌世脸,嫌弃道:“小学生真幼稚,就知道打打闹闹。”
安道道:“……”
陆余:“……”
打人的和挨打的,都觉得折损了逼格——他们都认为那应该是张力拉满的“战斗”,而不是小朋友之间的“打打闹闹”,但都知道这时候不能辩驳,俩人闷闷的,不约而同地低头扒饭。
大人们也安静得紧,桌面上一片尴尬的死寂,安淡泊两口子讪讪的,安老太太脸一下子拉了三米长,悻悻道:“没事就好,都吃饭吧。”
郭琳没说什么,但给陆余夹了好大一筷子肉。
“吃菜,小陆余多吃点。”大伯母王系慧笑着附和。
好像家宴又恢復成其乐融融的合家欢气氛。
可安致远看看郭琳,又看看小儿子,忽然把筷子一搁:“妈,道道受了委屈,你愿意给他做主,怎么换成我儿子——”
郭琳悄悄拉了安致远一下,安致远按住她的手,平静但强硬地说:“换成我儿子,您就不管了?”
作者有话说:
1原诗: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餐桌上又渐渐安静下去, 灼宝震惊地望向安致远:老爸这是怎么了?
在他的记忆中,上辈子老爸是个大孝子,从来没跟奶奶正面衝突过, 他知道安老太太和郭琳不对付,做过最多的妥协就是, 除了春节、中秋这样的重大节日,不得不露面,其余时间都尽量避免郭琳去老宅,免得她被婆婆欺负。
因而每年春节, 即便郭琳不高兴,最后也以“一年就一次可以忍”的缘由说服自己。
今天老爸竟然这么硬气的吗?
安予灼有点振奋,或许是他重生的蝴蝶效应,也改变了老爸?
然而,安致远骨子里到底还是有些愚孝的, 在安老太太面前没硬气多久,很快又败下阵来。
安老太太先拍桌子:“你这是跟母亲说话的态度?”
然后安淡泊上前帮腔, 一会儿说“妈血压高”,一会儿斥责安致远“不懂事”, “大过年的怎么能这样气妈”,安老太太也很配合地摆出一副身体不堪重负、呼吸困难的样子, 大伯母王系慧大惊小怪地催促佣人去拿血压仪。
阵仗闹得相当骇人, 搞得安致远都有些不自信, 生怕老妈真被他气出个好歹, 又是愧疚,又是担心, 早忘记了和她争辩。
一顿人仰马翻之后, 饭也没吃好, 大伯母吩咐佣人们给盛好饭菜,打发孩子们回房间去吃。
灼宝临走时,回头又看了眼捂着心口喘气喘得很夸张的安老太太,在心里骂了句:“老绿茶!”
安老太太身子骨有多硬朗他是知道的,再活二十几年没问题。
这幅病弱的模样,就是为了拿捏儿子们罢了。
郭琳这会儿也和安致远一起,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侍候着,小安总摸着自己的小下巴,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个计划:
能打败绿茶的,只有更绿茶。
而他老爸这辈子似乎有改变,也许只要推波助澜一下,就能成功呢?
而且推波助澜的机会很好找,安老太太自己就能搞出一场欺负小朋友的闹剧,只是他上辈子是个真正的幼崽,遇到这种事,只会哭,白白错过了好机会。
安老太太量过血压、血糖,数值都没什么大问题,但硬是捂着心口说难受,安致远提议说去医院看看,她便说:“大过年的去医院多不吉利。”
没办法,俩儿子俩儿媳都饿着肚子在她身边守着。
安老太太其实想针对的,只有郭琳一个,大儿媳也就罢了,但她心疼俩儿子,便吩咐说:“老大,老三,你俩
', ' ')('不是还有公事要谈么?出去忙吧,媳妇们陪我说说话就行。”
王系慧闻言险些没控制住翻白眼:大过年的,他俩能有什么公事?不就是让儿子们出去吃饭吗?合着她和郭琳两个饿坏了就无所谓。
安淡泊:“那行,妈,我先出去了。”
王系慧:“……”
安致远却说:“妈,我不饿,我陪着你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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