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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寺卫】:行,头俩月生活费你也别给了,就当衣服抵了。
桂阿姨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喜笑颜开,却又怕大哥以为她发达了,过段时间再跟她要钱,于是打字抱怨:
——郭琳也是的,给再贵的衣服管什么用?她那样的大明星,不知道咱穷人怎么过日子,要我说,应该给陆余压岁钱。
【王寺卫】:行了我还不知道你,衣服陆余好歹还能穿两回,要是钱,他一分也花不着。
——小孩要钱有什么用?我得留着钱养老,万一以后陆余不养我,我得有存款。还是老规矩,陆余放你那儿,饿不死就行。
【王寺卫】:行吧。
和大哥聊完,桂阿姨发现灼宝还在身边乖乖地等着,甚至把小脑袋搭在了她的胳膊上。
桂阿姨不知道那姿势是为了更清楚地看她手机,隻当小孩子在撒娇,何况小少爷那么白净漂亮——大人总会对漂亮孩子多容忍一些。
桂阿姨都忍不住想摸摸他肉嘟嘟的小脸。
灼宝不动声色地躲开,伸出小手手,用软软的小奶音说:“要小熊!”
桂阿姨:“好,好。阿姨没忘。”
她锁好屏幕,将手机递给灼宝:“玩吧,但不能摔坏了呀,玩够了就还给我。”
其实如果摔坏掉,郭琳肯定会再赔给她一个新手机,说不定还能赚到。
但桂阿姨还是有点不放心地看了会儿灼宝,发现小奶团子真的只是拿小熊玩,把乐高积木里的小人拿出来跟小熊放在一起过家家,小嘴叨叨叨的,念念有词。
瞧他不像是会把手机摔坏的样子,屏幕又好好地锁着,桂阿姨才回去干活。
她盘算着,趁着年轻多干一些,多攒一点养老钱,万一陆余日后知道真相,不愿意养她,她也有条退路。
桂阿姨不是没想过好好对待陆余,将他当亲儿子一样疼,可毕竟心里清楚,陆余是怎么来的,因为做过亏心事,所以格外怕鬼敲门。
她很怕自己养虎为患,以后被长大成人的陆余反噬。但同样也怕老无所依,希望能有儿子防老。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纠结矛盾中,桂阿姨没饿死陆余,但也没善待过他,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直到如今,她仍旧想不明白以后该如何和“养子”相处,姑且继续这样下去好了。
直到今天晚上,郭琳回家打破了桂阿姨六年多平静而糊涂的生活轨迹。
郭琳是晚上七点多回来的,且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队摄影师和记者。
郭琳是从河马台春晚录製现场直接回的家,此刻脸上还带着浓重的舞台妆,整个人看起来气场十足,刚进门,就干脆利落地对摄影师和记者们介绍:“这位就是桂阿姨。”
替郭琳开门的桂阿姨:“?”
甄项立即热情握住桂阿姨的手:“你好,我是河马台的记者,您就是陆余小朋友的妈妈吧?”
桂阿姨事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忽然被电视台记者问候,又面对摄影机镜头,人都傻了。
甄项:“大姐您别紧张,就是录製个简单的采访,小陆余现在是明星,您就是明星妈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担心。不过这檔新春采访需要很快上线,时间紧任务重,咱们就立即开始好吗?”
桂阿姨:“啊,好?”
听到郭琳女士带着记者回家,灼宝立即哒哒哒跑过去,跃跃欲试地想展示准备好的说辞,引导记者深挖桂阿姨。
结果刚跑到门口,就发现桂阿姨被记者叔叔单独叫走了?
灼宝想跟过去听仔细,可没走几步,就被郭琳拎着后颈皮拽了回去,郭琳女士一手拎着灼宝,一边连声吩咐:“老公帮忙拆快递,把节目组寄的虎头帽拿出来。小谨、陆余!你俩也过来,换衣服,准备录新春祝福!灼宝别乱动……安予灼,再跑揍你!”
灼宝:“…………”
在郭琳女士强势的催促下,几个幼崽都在十分钟之内换上了红彤彤的新毛衣,戴上了统一的虎头帽。
可这时候桂阿姨的采访还没结束。
安予灼在他哥安谨“妈我不想穿这个太幼稚了”的抱怨声中,贴着墙角悄悄溜过去。
之前看到那位记者的做法,灼宝心里就有些怀疑:一般采访之前,都要先核对采访稿的,那位甄项叔叔,明显是想搞突然袭击,生怕桂阿姨反应过来,直接就拉去问问题。
莫非……记者叔叔也注意到了网上的传言,想挖个大新闻?
想到这种可能,灼宝兴奋起来:那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灼宝鬼鬼祟祟地贴在门口听墙脚,越听越感觉自己的猜测得到了印证,心中激荡:
陆余哥哥,你瞧,冥冥之中会有人拨乱反正,作恶之人多行不义必将自毙。
可惜,无论心情多奔腾澎湃,情绪多汹涌激昂,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隻小奶团子在狗狗祟祟听墙脚罢辽。
“你怎么又跑到这儿了?快过去化妆。”郭琳拎住灼宝虎头帽上的小虎耳朵,“
', ' ')('走走走。”
虎头帽内里有固定的暗绳,在幼崽下巴上系成一个结结实实的蝴蝶结,扯着帽子,崽就不得不跟着走,灼宝不太情愿地倒腾小短腿跟着:“妈妈,我不想化妆!”
想不想化妆当然不由幼崽说了算。
灼宝赶过去的时候,已经看到陆余和安谨俩小同学全都一脸对人世毫无留恋的空白表情,且额头上都点了一个喜庆的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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