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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余垂下眸,收回视线,不想跟桂阿姨继续纠结通告费,轻声转移话题说:“妈,我也把鲜花饼给你拿来尝尝。”
没等到钱,桂阿姨心里很不高兴,嫌弃道:“什么破饼,我不稀罕。你跟他们出去上电视,吃喝玩乐旅游,结果隻给你妈拿两张破饼。”
陆余:“……”
陆余抿抿唇,不想跟她辩驳,丢下桂阿姨,默默走到灼宝一家人身边,郭琳没听到陆余“母子”的争执,见他过来,便拿出他的鲜花饼递过去,笑着扬声说:“桂阿姨,你家陆余真懂事,刚到云省的那天,我给俩大孩子每人一点零花钱,陆余竟然一分没花,最后留着给你买礼物。”
桂阿姨望着胆敢忤逆她的陆余,心里有气,却不敢当着雇主的面发作,强笑了一下:“是么?真好。”
安谨翻箱倒柜地抽出一盒苦荞茶,递给老爸,矜持道:“我也买了。”
安致远笑得见牙不见眼,差点没把俩儿子夸上天,灼宝奶声奶气地遗憾道:“那些粑粑碎啦,而且没有新烤出来哒好吃。”
安总当即捻起碎渣扔进嘴里:“好吃,我儿子买的,怎么不好吃?”
陆余低头看着手里包装完好的鲜花饼,忽然很不是滋味。
为什么他的妈妈,总是跟别人的爸爸妈妈不一样?
行李没收拾多久,郭琳便催孩子们去吃饭,灼宝注意到陆余慢吞吞的,不由得蹭过去,扬起小脑袋看他:“哥哥你怎么啦?”
陆余平静地把鲜花饼放桌子上,“没什么。”
这时候桂阿姨正好路过,却好像没看到鲜花饼,径自进了厨房。
安予灼福至心灵,什么都明白了,心里生出怒火,想着:陆余哥哥,我很快就替你出气啦!
陆余大约从小到大经受的失望太多,已经习惯,没哭没闹,甚至连失望的表情都没维持太久,他唇角扯出一抹和平时差不多的笑,揉揉灼宝的小脑袋:“哥哥没事,走,吃饭去。”
灼宝没动。
陆余人已经走过去,却没拉动小奶团子,疑惑地回头。
灼宝松开陆余的手,然后两步上前,张开小短手,给了陆余哥哥一个大大的熊抱。
小奶音软乎乎地响在耳边,却有振聋发聩的效果:“哥哥别难过,你有我呐!我永远在你身边!”
陆余一怔, 小声说:“你怎么知道我难过?”
灼宝心道:不但知道你难过,还知道你为什么难过。
但实话没办法解释,灼宝只能抱抱他给安慰, 人类幼崽手短脚短,两隻小短手堪堪能搂住陆余哥哥的腰, 像隻努力挂住小树的小树袋熊。
陆余一低头就能看到灼宝头顶毛茸茸的短发,心里熨帖极了。
从小到大,他要的都不多,隻奢求一点点关心而已。
灼宝一眼就看出他小心掩饰的难过, 还愿意用一个四岁半孩子能做的一切——一个拥抱——来安慰他。
陆余觉得够了。
陆余揉揉灼宝的头:“谢谢。”
小安总内心狂拽酷炫:呵,一点小事,等我帮你解决掉桂阿姨那个后顾之忧,再谢不迟!
而灼宝说出口的只能是奶声奶气的:“不客气哒。”
……就,非常有损霸总形象。
“你们俩干嘛呢?”
郭琳催促道:“灼宝别缠着你陆余哥哥玩, 赶紧先吃饭!”
……行叭。
这样感人的兄弟情深,在家长眼里只是缠着玩_(:3」∠)_
不管怎么说, 俩幼崽都被郭琳女士赶到餐桌边坐好。
一顿饭吃得温馨和谐。
灼宝饭后又被准许玩了会儿乐高。
拚乐高是成年人和儿童都喜闻乐见的娱乐项目,即便幼崽的壳子里是成年灵魂, 玩起来也觉得蛮上瘾。
简直是消磨时间的利器。
灼宝快快乐乐地拚到八点,洗了澡, 又乖乖抱着奶瓶喝了牛奶, 便熟练地爬到小床上, 挪开小恐龙玩偶, 给陆余腾出位置。
俩幼崽已经习惯了一个床睡觉,反正儿童床对灼宝来说太大, 再睡一个陆余绰绰有余, 尤其是冬天, 陆余体温高,像个37度恆温真皮抱枕,比地暖、空调、电热毯都来得舒服。
一夜好梦。
第二天郭琳才告知灼宝去游乐场的计划。
“今天就出发?!妈妈你怎么才告诉我呀?”灼宝震惊,睡衣头顶的皮卡丘耳朵都随着动作抖了抖。
怎么这么快呀!他以为还要休息几天呢,而且,提起去游乐场,灼宝心里就有点含糊,总感觉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
就快想起来的时候,郭琳打断了他的思绪:“昨晚怕提早说了,你们兴奋得睡不着。……但妈妈今天没时间送你们,诶?陆余呢?”
陆余连早饭都没吃好,就被桂阿姨拽走,安予灼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再让桂阿姨留家里,他无奈地抬起小手
', ' ')('手,一指保姆房,开始告状。
郭琳听了两句,就猜到应该又是催“通告费”的事,她皱了皱眉,决定好好跟桂阿姨聊聊,但现在急着出门,只能说:“知道了,对了,今天让爸爸送你们。”
爸爸送?
灼宝震惊,在他的印象中,老爸虽然是个好爸爸,可一直都忙得不见人影,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在应酬,即便难得休息,也多半陪他们在家里玩,最多去本市的动物园、室内海洋球馆逛半天,很少会拿出大块时间带他们出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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