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寻常的人,知道他的职业是解剖尸体,不仅怕,还会排斥。
傅寂嗔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倒没有别的情绪,只是想到傅听会怕,向来无波无澜的灰色瞳孔,忽然盈上几分烦闷。
傅老太太打圆场,“行了,既然人到齐了,就开饭吧。”
佣人上菜,大家陆陆续续入座。
范淑珍防备的问,“你今天是不是又解剖了?”
傅寂嗔还没说话,范淑珍笃定的说,“肯定是,我又闻到了尸体的味道。”
傅寂嗔鼻尖动了动,他知道今天要来吃饭,来之前洗了澡,换上了新衣服。
衣服散发着男士香水味,根本没有尸体的味道。
可是范淑珍说,“你刚解剖尸体,身上沾染了尸气,太不吉利,你奶奶年纪大了受不住,还是老规矩分开吃吧。”
傅老太太信佛,虽然对孙子们都是一碗水端平,可的确不喜傅寂嗔天天接触尸体,默许了范淑珍的话。
傅寂嗔没说话,旁边的老佣人习以为常的搬来一个小圆桌,放在离主桌三米远的位置,然后端来提前准备好的一次性碗筷,给傅寂嗔单独盛菜。
傅寂嗔没有抗拒,也没有露出被嫌弃后的失落,顺从的单独坐着,沉默的用餐。
他太瘦了,从傅听的角度看过去,清瘦的脸颊都跟着凹陷。
老宅吃饭规矩颇多,没有人敢出声说什么。
傅寂嗔因为经常解剖尸体,父母不理解他,觉得他碰触了尸体的手很脏,任何时候都要求他戴着手套。
他吃饭也只能用一次性碗筷,否则他用过的东西都没人会碰。
无论是朋友,兄弟,他都不能接触。
平常人表示亲切的牵手和拥抱。他都未曾尝试过。
他很孤独,也习惯了寂静,与这热闹的大家庭,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