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麻溜的,该上门赔罪就赔罪!
王家是第一个坚持不住的,本来他家孩子就是站在旁边,连手都没动,不过是和郑十九郎亲密了些,便叫裴寓衡一道算上了。
他们带着孩子,还生怕裴寓衡不满意,给孩子背上缠了一层树枝,纯当负荆请罪了。
说起来,裴家和王家还有些渊源,郑亦雪的身世,可不就是王家小娘子揭露的。
王家还想拿此事让裴寓衡高抬贵手,要不是他家小娘子,栖霞亭主如何能找到亲生父母,嫁给裴寓衡。
裴寓衡红唇轻笑,笑的王家一众人毛骨悚然。
有那好八卦的,听闻过宣玥宁和郑家不和的谣言,裴寓衡就连郑家的麻烦都敢找,当下连连赔罪,直说自己族人不会说话,他们是来给三郎赔罪的。
已经被裴寓衡布置下的读书任务,弄得蔫蔫的裴璟骥被叫了出来,有气无力的说自己原谅了,而后眼巴巴的瞧着裴寓衡。
裴寓衡只道:“去找你阿姊。”
“谢过阿兄。”而后他直接越过王家小郎君,跑向宣玥宁和兄长的院子,他要阿姊给他做好吃的!
“这……”王家小郎君小心问道,“怎么三郎没在养伤吗?”
裴寓衡看向这个小孩,鉴于他并没有动手,往日也只是围观,解释了一句,“他既犯了错自然是要罚的。”
王小郎君呐呐不敢言,其实特别想问一句,犯错的不是他们吗?怎么还罚裴三郎?
反而是站在一旁的王氏族人若有所思。
裴家风骨,从小事中就能瞧出。
不溺爱,不拔苗助长,赏罚分明。
撇开身份等不谈,裴寓衡此人,可交之。
在王家赔罪后,大理寺终止了对他们案卷审理一事,立刻被萧家和裴家知道了。
萧子昂本还想借此磨磨族人傲气,却被母亲和父亲扰得不胜其烦,只得带着犯错的小子登门拜访。
他也不客气,本就和裴寓衡不合,直接把孩子晾在裴寓衡面前,自己老神在在坐下了,还道:“姊夫,这孩子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裴寓衡被这一声姊夫叫的差点拿不住手里的杯,“萧御史中丞怕是叫错了人。”
“栖霞亭主现今是郑家十一娘,我家夫人又是郑家十二娘,唤淳元一声姊夫,可有错?莫不是是妹夫?”
“带着孩子离开我家。”
“哎,别别,”萧子昂哪还有半点清朗君子的模样,活像一个耍赖皮的人,“淳元不愿我那般叫人,我就不叫了,淳元如何才能消气?家中族人可是受不了三天两头被叫到大理寺的日子了,可别累着淳元身子,哪能天天审案。”
裴寓衡不言语,目光冷淡的看着站在他面前憨憨的孩子,手指敲击着桌子,半晌才道:“萧御史中丞,帮我弹劾个人罢。”
“裴家家主?成交!那我把这孩子带走了。”萧子昂作势就要带着孩子走,哪里又真是不关心自家侄子的人。
可裴寓衡半天不发话,他便又重新坐了回来,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模样,实则皮笑肉不笑。
出乎他意料的,裴寓衡只是说:“让他给三郎道个歉。”
萧子昂诧异,早有耳闻,裴寓衡饶不饶全看裴三郎原谅与否,没想到竟是真的。
萧家小郎君已经听愣了,两只眼睛都不知该看谁,虎头虎脑的同裴璟骥道歉:“三郎,对不住,我也是昏了头了,日后在国子监,我罩你!”
“你还罩人家,你打的过他吗?”萧子昂简直没眼看,自家侄子跟裴璟骥站在一起,真是怎么比怎么傻。
他挠挠头,“我,打不过,那怎么办?要不三郎你也骂我一顿,打我两下。”
裴璟骥也是一言难尽,回头看了看裴寓衡,见他不理自己,只能板着小脸道:“那便不必了,在国子监打架终是不对。”
他是客套,可萧家小郎君来了兴致,“虽是不对,但那日你可真英勇,那几招哼哈就把十九郎给放倒了,改天你也教我几招,别改天了,反正国子监不用上学,你不如现在就教教我。”
“是不是得先扎马步。”说着,他迈开腿自己就蹲了下去。
裴璟骥被他吓得退了一步,又想起裴寓衡就在身后看着他,硬着头皮回去了,“不巧,我倒是没甚时间教你,我阿兄给我布置了好些功课,我还没有做完,要不,你跟我一块做功课?”
“啊?”萧家小郎君站了起来,蹭蹭蹭离裴璟骥三步远,一副对功课敬而远之的模样,冲萧子昂道:“叔父,回家吧!”
萧子昂:“……那,淳元,我们就先回了。”
裴寓衡颔首,笑着对萧家小郎君道:“有空来找骥儿玩。”
“不不不,不用了。”他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抓着萧子昂就往外拖。
王家、萧家,都脱离了裴寓衡惨绝人寰的审案,唯剩裴家还在煎熬,他家没有人上门求情,两家势如水火,上门不过是自取其辱。
裴寓衡怎么能放过他们,不从他们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都是轻的。
在他手里的案子,已经让裴家焦头烂额,偏偏萧子昂还弹劾他们没完,弄得裴家的人都很火大,每每上朝,只要裴寓衡出声,必要反对,而后辩不过裴寓衡,被动挨骂。
一笔写不出两个裴,可在他们这,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在这种,家族内里有裴寓衡的陈年旧案等着你,朝堂上有人拿种种理由支持国子监改革下,世家大族消停了下来。
国子监里,除了有真才实学的夫子们,其余人等全被替换成女帝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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