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长安城的达官显贵,今日都来参加了程衍与季知窈的亲事。
不过程衍乃天潢贵胄,长安城那些权贵自然不敢灌他酒。那些与他交好的武将和部下,倒是一一提着酒壶,想要将他灌醉。
屋里只剩下季知窈,“葡萄,帮我将凤冠取下。”
凤冠好看是好看,但还是挺有重量的,顶着这个凤冠,她脖子都要僵了。
葡萄问了一句,“小姐,现在就取凤冠吗?”
季知窈自然的回道,“对,顺便让下人备上热水,待会儿将这喜服也换了。”
一般嫁入高门大户的女子,大多为了彰显端庄和规矩,老老实实的带着凤冠,穿着喜服,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等着夫君回来。
季知窈想想就觉得累得慌,她嫁给了程衍,自然怎么舒适怎么来,反正程衍又不会因为这些细枝末节怪罪她。
取下凤冠,沐浴后换上常服,季知窈坐在梳妆台前,葡萄为她擦拭着带着水汽的鬓发。
今个一大早就起床了,又经历了那么繁琐的亲事,再被氤氲的水汽一熏,浑身软绵绵的,季知窈坐着就打起了瞌睡。
婢女看到程衍的身影,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恭谨的行礼,“王爷。”
程衍走到季知窈身旁,接过葡萄手中的帕子,薄唇轻启,“下去吧!”
朦朦胧胧中,季知窈突然感觉为她擦拭头发的力道不太对劲,要比方才的力道更大一些。
她睁开眸子,透过铜镜看到程衍深邃的轮廓。
季知窈一下子清醒过来,眸子弯起来,“王爷,您回来啦!”
程衍轻轻擦拭着季知窈的一头青丝,“好不容易灌醉了赵构那群人,想着知知在等着我,我就回来了。”
季知窈笑着应了一声,接着就要起身,“王爷,哪能让您给我擦头发呀!”
程衍大掌搭在她细肩上,按着她,不让她起身,继续手中的动作,“你是我的夫人,怎么不可以给你擦头发?”
季知窈甜蜜的笑起来,骁勇善战,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瑞王,竟然愿意放下手段给她擦头发。
但她还是柔声道:“王爷,你一定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还是让葡萄来吧。”
这话倒是不假,程衍是亲王,哪怕在边陲八年,环境多艰辛,他也不必自己擦头发。
若是一般的女子,程衍自然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但屋子里的不是一般的女子,是他倾慕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