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颌首，“是。”
长公主喜不自胜，“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边陲，没有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你，姑母一直放心不下。眼下你有了心仪的姑娘，她能陪在你身边，姑母真是高兴。”
她地位尊崇，依照她如今的身份，可谓是事事顺心，每日都是享福的日子。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程衍。
长公主心里一直对程衍有亏欠，先帝和先皇后逝去，她身为先帝一母同胞的皇姐，按理说，是该被建文帝猜忌的。
可是程衍在十二岁那年请缨去了边陲，一待就是八年，在这八年内，他率领无数将士保家卫国，长安城却流传着不少他的指责和流言。
去到边陲，程衍并不经常和昭庆长公主书信联系，最大程度减轻建文帝对她的猜忌。
昭庆长公主和程衍，一个是先帝的亲皇姐，一个是先帝的儿子，尽管建文帝心里对他们二人有猜忌，可是面子功夫总要过得起，他必须要在大燕子民面前彰显对他们二人的看重和亲近。
程衍去到了边陲，建文帝的施恩到不了程衍那里，于是所有的赏赐和施恩都落在了昭庆长公主头上。
昭庆长公主日渐尊崇，可她也知道，她如今的一切，是程衍远离边陲为她筹谋而来的。
她是程衍的姑母，却没有尽起姑母的职责，没能让他像宫中的皇子亦或是长安城那些世家子弟一样，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程衍今日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打拼出来的。
先帝先皇后以那样的方式在程衍面前没了性命，一夜之间，他父母皆逝；朝中权臣气势汹汹拥立建文帝继位。
五岁的程衍，从一国储君成了瑞王。
昭庆长公主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时候程衍的样子，浑身如泛着冷光的刀刃般冷漠凛冽，脸上的深情总是冷漠疏离，拒人千里之外。
没有人可以走进程衍的心。
程衍身份和处境特别，昭庆长公主对他有愧疚，也曾起过将长乐郡主许配给程衍的念头，可随即便打消了这种想法。
程衍性情清冷，而她的女儿长乐郡主被她娇养长大，性子天真活泼，首先两人的脾性就不合适。
其次，程衍常年驻守边陲，还有建文帝的猜忌和提防，与他并肩而立的女子，一定要是个有头脑、心性坚韧的姑娘，方才不拖他的后腿。
长公主接着询问，“是哪家的姑娘？”
长乐郡主也是一脸好奇，“表哥，你看中哪位姑娘了？能被表哥喜欢的，一定是一个顶顶好的姑娘。”
程衍薄唇轻启，语气带着几分柔和，“她确实很好。”
他注视着昭庆长公主，很是认真，“姑母，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