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十了,定是为问安的事情。
她这个继母,明面上和善贤惠,实则绵里藏针。
问安,寒冬酷暑从不间歇,就是为了给季知窈立下马威,季周氏的两个孩子可以不去,偏季知窈一日不能耽搁。
葡萄问道:“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去见二老爷?”
她看着季知窈迟迟未有动作,唯恐再被季濯川训斥。
季知窈一点儿也不着急,依在软椅上,慢悠悠吃了口蜜饯,又翻一页话本子,好不悠闲自在,“急什么,等汤药煎好了,拿着药汤去。”
又过了两刻钟,半梨将药汤放在食盒里,由葡萄提着,跟在季知窈身后,去了秋华轩。
季周氏阴阳怪气,“你父亲要见你,你还这般姗姗来迟,让你父亲好等。”
果然,这话一出,季濯川眉头锁得死死的,面色不善。
“父亲莫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季知窈淡定的落座,“方才在煎药,各味药材什么时候放进去,需要多大的火候,半梨这个丫头掌握不住,女儿在一旁指点她。等药煎好了,女儿来不及喝一口,立马就赶来了。”
她这一番话未露一点儿马脚,丝毫看不出季知窈是故意让季濯川等着的。
葡萄顺势将冒着袅袅热气的药碗从食盒里拿出来,放在季知窈面前。
事出有因,季濯川不好发火,总不能不让自己的女儿喝药吧。
他眉头松开,语气有几分缓和,“你可是身子有恙?”
季知窈眸光看向季周氏,做出怯怯的模样,像个被人欺负却不敢开口的小可怜儿。
季濯川顺着她的视线,探究的看着季周氏。
季周氏挤出一抹笑,“知窈这是什么意思,你父亲关心你,你尽管说出来。”
季濯川又问一句,“为何要喝药?”
季知窈摇摇头,闷闷的道:“谢父亲关心,女儿无事。”
面上可怜巴巴的样子,季知窈心里却在感慨,重活一世,她装小白花越发拿手了。
一旁的葡萄急急出了声,“老爷,小姐不愿说,是为了夫人的颜面着想。可奴婢是小姐的丫鬟,看不得小姐受委屈。”
季周氏一愣,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这,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