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有些惊讶,“小姐,您知道这件事了?”
季知窈没有出乎意料的表情,反而露出了一抹笑,“看你的脸色,不难猜出来。”
是了,她刚想起来,前一世,也是在今日,柳史修上门退亲。北北
她也不是第一次被退亲了,已经有经验了。这么一想,自己好像还挺惨的。
季知窈这么一说,葡萄并没有起什么怀疑,上一世的季知窈也不是唯唯诺诺的性格,是以,尽管有重活一世的经历,她的贴身丫鬟葡萄,一时也看不出季知窈的变化。
跟在葡萄身后的半梨瞪圆了眼睛,半晌才缓过神来,“葡萄姐姐,这,怎么可能,柳公子看着不像这种人。我看那柳公子心里是有小姐的,之前不管学业多么忙碌,他总是来府上给小姐送些东西。”
柳公子求娶自家小姐还不到半年时间,他提亲时候立下的誓言情真意切,怎的,怎的就退亲了呢?
“咱们都被他骗了。”葡萄义愤填膺,忍不住骂出声,“小姐,他们欺人太甚,当初求娶您的时候,好听的话一箩筐,如今飞黄腾达,便翻脸不认人了!”
季知窈浅浅一笑,宛若春花初绽,“别生气,为那种人气着自己多划不来。”
葡萄不是暴脾气的人,方才愤懑不平,也是因着心疼季知窈。
听到季知窈安抚的话语,葡萄挤出笑,“小姐说的是,今个日头大,我去给小姐冲碗香露来。”
背过身,葡萄面上的笑意消失,又红了眼眶,小姐这是第三次被退亲了,等明个这事儿传出去,指不定外头的人又该怎么编排她家小姐呢!
对于女子来说,名声是立足的根本,哪怕自家小姐无任何过错,可被男子退亲,终是有损名节。
更何况这是第三次被人退亲,小姐以后找到好夫婿更是难上加难。
若是有人能为小姐出头就好了,葡萄这么想着,可又想到季府这一团乱麻,葡萄不由得叹口气。
季知窈的母亲在她年幼时已去世,她的父亲季濯川是永宁候季濯山的胞弟,虽未和永宁候分家,勉强沾了永宁候的便宜,但只是个从四品的文散官,并无多少长进。
季知窈母亲去世刚过百日,季濯川便迎娶继室上门,那时候的季知窈,不过五岁而已。
这么多年来,季濯川不止季知窈一个女儿,俗话说,人不如新,衣不如旧,不是没道理的。
季濯川是个不管事的,季知窈受了这么多委屈,他不管不问,从来不会为她撑腰。
哪怕葡萄没有哭出声,季知窈深知她这个贴身丫鬟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