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也是吃过教训知道收敛了。琬宁面带笑意地接受了詹氏跟郎氏的问安,心中却默念道,看来此次“大病静养”着实让她高傲的自尊心收到了践踏。
“都别杵在这儿了,回府吧。”胤禩十分满意郭络罗氏的知情识趣,难得对她笑了笑。
郭络罗氏顿时心花怒放,走在胤禩身边说道:“爷骑了一路的马也累了,妾身已经吩咐人烧好了热水,厨房也已经准备好膳食,爷沐浴更衣后便可用膳了。”又微笑着看向琬宁,“妹妹一路上伺候八爷也累了,你那儿我也吩咐人备好了热水跟膳食,赶紧回去用吧。”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全然看不出是之前那个飞扬跋扈的八福晋会说的话。
“妾身谢过福晋。”琬宁颔首行礼道,恭送胤禩跟郭络罗氏远走之后才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
“福晋真是大不同了。”琥珀低声说道。
“吃一蛰长一智,再记不住教训那便是愚钝无知了。”琬宁摘下耳珠上的耳坠,“咱们离开韶秀院半年了,这半年里虽说有小和子看着,我到底有些不放心,这段时间你跟画眉给我好好看看,咱们院子有没有外边人安插的钉子。”
“奴婢省得。”琥珀连忙应道。
“晚上爷应该是要宿在主院的,咱们收拾一下早些歇息吧。”看着阵仗,郭络罗氏只怕也不允许别的女人伺候胤禩了,“还有我给福晋、詹氏跟郎氏备下的礼物,等一下都给送过去,免得晚了叫别人觉得咱们恃宠而骄。”
“奴婢这就吩咐给送去。”
用过膳后,小和子便来禀告道:“韶秀院里一切都好,福晋因着病中静养倒没有故意弄出什么事端,倒是郎氏来打探了几番,都叫奴才给打发走了。另外宫里也有消息传来,说章佳庶妃身子不大好,如今不过是撑着一口气想见见皇上罢了;再有便是郡王府上,大福晋风寒入体病卧在床,请医延药许久都不见好转,隐隐有传言说大福晋从前接连产子熬坏了身子,寿元不长。”
“知道了。”琬宁点点头,“郎氏不足为惧,倒是福晋,我瞧着性子好像变了不少。”
“月初的时候,安郡王福晋便求了惠妃娘娘进府来看望过福晋,二人交谈了大半个时辰安郡王福晋方才离开。后来惠妃娘娘又将福晋宣进宫中,出宫之后便解了福晋的禁足。”小和子回道。
怪不得八爷一点都不好奇为何郭络罗氏可以出门迎接,想必是在行宫的时候就听说了吧。琬宁揉了揉额角,道:“这半年也辛苦你了,下去找琥珀领赏吧。”
“多谢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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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宁既已回京,女儿自然是要抱回来的。郭络罗氏难得愿意带着她入宫请安,琬宁便将为惠妃和卫贵人求的平安符跟礼物带上,一道给惠妃还有卫贵人送去。惠妃要留郭络罗氏说话,遂先将琬宁打发去了卫贵人处。
比起南巡前,卫贵人的偏殿似乎变得更加辉煌,清雅的摆设被收起了一大半,内造之物随处可见。想到南巡前皇上特意来卫贵人处走了一趟,想必内务府的人也是以为卫贵人要起复,所以再也不敢怠慢了吧。
“你来了。”卫贵人还是那副无悲无喜的模样,衣着首饰并不繁琐,手腕上还套着一串佛珠,见到琬宁时才微微一笑,吩咐张嬷嬷去把小格格抱出来。
小格格被抱进宫时才几个月大,见到琬宁竟有些认不出来,不过她倒也不怕生,乖乖地坐在琬宁怀里吮着拇指。琬宁狠狠在自己女儿脸上亲了一口,才道:“这几个月多亏贵人照顾。”
“小格格是我的孙女,我自然会好生照顾的。”卫贵人扫了一眼琬宁送来的东西,“这些东西看着精致,可给我有什么用呢,倒不如你自己收着,待会儿都带出宫去吧。”
“贵人喜欢素雅的饰物,这些都是八爷跟妾身一起挑选的。贵人看在八爷如此孝顺的份上就收下吧。”琬宁自知胤禩是卫贵人唯一的死穴,连忙笑着道,“荷包里的平安符还是八爷在鸡鸣寺求的,贵人妥帖收着,也好叫八爷安心。”
听到是自己儿子送来的,卫贵人也不推脱,便让人收了下来。见琬宁言笑晏晏地逗着怀里的女儿,她叹了口气,又道:“如今郭络罗氏那丫头叫惠妃娘娘给放了出来,虽然我也听说她的性子好了不少,可人终归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你在府里多忍让些,别跟她起冲突了。”
“妾身省得。”琬宁含笑应下。
“如今章佳庶妃病重,皇上昨儿去看过她,又发落了好几位太医。”卫贵人拨了一下佛珠,“听说朝中明珠跟索额图越发不对付,你多提醒胤禩一下,别叫他触了霉头被牵连了。”
“八爷聪明,自然知道不能跟这些沾上关系。”大阿哥又不是没来拉拢过,只是胤禩死活不肯开口罢了。
“那便好。”大阿哥傻,惠妃也由着他,只因皇上如今还算容忍大阿哥的行为。可哪怕惠妃是胤禩的养母,她的胤禩绝对不能参合进去,否则祸患无穷。太子是元后嫡子,如今稳稳当当坐着储君之位,大阿哥又凭什么跟他争呢?
没过几日,朝堂上便传来御史参奏纳兰明珠的消息。虽然没有彻底伤到明珠一党的元气,可终究将他们的气焰打压了下去。
七月二十五日,京城的第一场雨缓和了炎热的天气。宫中却传来不好的消息,章佳庶妃果然没能熬过去,于永寿宫中病逝,追封为敏妃。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几天更新大概都会在凌晨,因为我这一周都上晚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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