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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着声音小声道:

“你说你,真惨,一个亲王被丫鬟奴仆欺辱。”

*

李景琰浑浑噩噩,他躺了两个月,丝毫温养滋补之物未尽,内里亏虚,全身撕裂般疼痛,刚吐血坠入沉沉的黑暗中。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他在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又似乎回到了之前的状态,他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无知无感。

从能听到再次沦落到无知无感,李景琰难得得有一些后怕。

阎王好斗,小鬼难缠,一朝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不想再一次: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程鱼儿呐?”

“她在哪里?”如若她在,他一定能听到,可是分明他闻不到任何栀子花香的味道。

“她一定是离开了。”

虚无混沌中,李景琰站在虚空中,面色霜冷如万年的冰山,漆黑黑的瞳仁如同万钧压境的黑云,微挑的眼尾染着赤红。

他半垂着脑袋,目光死死盯着一个点,低声呢喃道:“她定是怕了,离开了。”

“骗子!”

李景琰周身冷漠冰寒,似要被漫无边际的黑暗吞没。

恰在这是,黑暗中被异常放大的感官,突然嗅到了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

而后叮铃咚隆的珠串声,哒哒的脚步声,栀子花香逐渐浓郁。

李景琰怔愣在原地,身子僵成一个冰雕,而后,又缓又慢得僵硬硬得脖子转动,半扭头。

而后,空灵的软软的声音传来:

“你说你,真惨,一个亲王被丫鬟奴仆欺辱。”

“放肆!”李景琰僵硬的身子猛得直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冷喝道。

他喘着粗气,心中席卷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暴怒,怒瞪着前方,似乎那里站着程鱼儿。

他目光如闪着冷光的毒箭,似乎下一秒冷箭离弦,却突然瞳孔一缩,又再一次怔在原地,只听空气中传来好听的软音:

“不过,你别生气,那些恶奴现得了教训,正在眼中哭天抢地呐。”

寝殿中,程鱼儿用帕子沾了水轻轻压在李景琰爆皮的唇角,动作小心翼翼,面上却气鼓鼓,声音没了以往的绵软:

“那些丫鬟仆从太过分了,没一点做下人的本分,也是该!”

程鱼儿拎着帕子的手一顿,纤密卷翘的睫羽颤颤巍巍,她慢吞吞眨了眨眼睛,复又垂下眼帘,翼翼小心为李景琰濡润唇瓣。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气呼呼,可能是因为她爱憎分明。

那些下人做的太过,趁李景琰昏迷时灌辣椒油,浸浴汤,简直没有人性。

李景琰现在魂不入体,他不知道程鱼儿在做什么,他只有听力可用,因为听得格外仔细,也听得格外清晰:

“你今日罚的对,那些下人就该罚。”

李景琰黑浓而密的睫羽颤了一下,黑漆漆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他立在原地,垂下脑袋,喃喃自语:

“不是怕了?”

*

恢弘的宫殿,富丽堂皇的装饰,金色的梁柱耀得殿中正跪的道人不敢抬头。

皇上李铭功端坐在耀金龙椅上,容色冷厉,冷冷瞟了一眼下座广袖长衫的道人。

白衣道人瑟瑟发抖,头埋在地上,声音里带着颤音:“皇上,贫道真的没有说假,不敢诓骗您与太后。”

“是吗?”李铭功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唇角勾出一个上扬的弧度,声音却不带一丝温度道:

“那道长果真是法力无边?”

白衣道长两股战战,垂着头不敢接这话。

锦亲王重伤昏迷不醒,药石无医,太后张榜寻良医,他揭了榜,建议冲喜。

可是他算出来的是寻一个阳时阳柱出声的女娃娃,向太后禀告的却是,找一个阴时阴柱出声的女娃娃。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锦亲王醒了!

“嗯?”李铭功轻哼一声,盯着殿中的道长神色晦暗不明。

白衣道长冷汗涔涔,汗珠自眉宇顺着太阳穴啪嗒啪嗒落下,以头抵地颤声道:

“皇上,贫僧所算确实是要寻一个阳时阳柱的姑娘,不敢乱言,贫僧也不知这是怎的”

不中用的样子,李铭看得功心烦气躁,思及这人留着还有用,他摆手示意退下。

白衣道长看着仙风道骨,此时却接连磕头谢恩,没一丝仙气,谄媚道:“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李铭功闭着眼睛靠在龙椅上,良久,他一敲龙椅,室内不知不觉出现一个太监。

李铭功豁得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冷声道:“去找个广宁伯府的下人打听下这个外室女。”

“是。”太监领命,躬身出殿。

*

转眼一夜而过,窗外的细雨已经停了,天光大亮。

程鱼儿身上批了一件夹袄,侧首伏在榻边小睡,眉头紧蹙,眉睫轻颤,似是梦中正发生了什么伤心难过的事情,她潸潸欲泣,低声轻喃:

“王爷,王爷!”

这声音太过声音,支离破碎,李景琰听得心头一颤,冰冷如霜的瞳仁闪过复杂的眸光。

“哥哥、哥哥——”

佑安稚嫩的声音自远及近,然后哒哒的脚步飞速得冲来。

珠帘被飞速的身影冲开,叮咚咚咚咚的响着。

程鱼儿被惊醒了,她揉了揉弥蒙惺忪的睡眼,下意识抬眸去看李景琰,见李景琰面色平静,才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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