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愿意给朕用你的血?”南宫泽有些愕然的看着南宫凌墨。
“虽然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将我当做你的儿子,但毕竟你还是我的父亲,是你给了我生命,今日,我便用我的血来还你当的生养之恩!”南宫凌墨握紧了姜暖雪的手,看向南宫泽郑重道。
不理会南宫泽惊骇的双眸,南宫凌墨继续道,“如今高少文、赵文泰等人都已经被关进了天牢,到时候你想知道什么,自行去审问就好!”
“这兵符,是诸葛长风托我交给你的!如今的四十万大军都在南城,你随时可以派人去接管!”南宫凌墨又将一个兵符递给南宫泽道,“还有,陈陌,他原名秋陌尘,是暖雪的表哥,如今已经从南城离开!”
“父皇!”南宫凌墨忽然松开了姜暖雪的手,跪下,一连向南宫泽叩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又握住姜暖雪的手,看向南宫泽郑重道,“父皇!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皇!换血之后,你,南宫泽,与我,南宫凌墨再没有任何瓜葛!”
“你,你说什么……”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人如此嫌弃,只是不等南宫泽的话说完,他的身子一软,便已经昏了过去。
“早晚都要让他昏睡,不如早一些睡过去好了!”萧篱落收起手上的银针看向南宫凌墨道。
南宫凌墨点点头,对萧篱落的话并没有反对。他与宋果将南宫泽抬到榻上,几人便开始忙碌起来!
虽皇宫此时到处都充斥着血腥味,但夜色却依旧毫无畏惧的降临了!等夜色褪去时,皇宫中的血迹已经被忙碌了一夜的宫人冲刷干净。
而慈安山的梅谷中,诸葛长风、姜暖烟,还有武安侯与挺着肚子的姜秋霞,几人正立在一个栽有梅树的坟前。
“生不能同衾,死却同穴!沈玲珑与南宫泞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姜暖烟看着眼前的坟头道,然后偏头向诸葛长风问道,“你说,六皇子会来吗?”
“你看!”诸葛长风努努嘴,示意姜暖烟向右侧看去。
右侧,梅谷的入口处,南宫凌墨拉着姜暖雪的手,宋果推着萧篱落正望他们这边而来!
“南宫凌云的尸首,南宫泽如何处置了?”看这这几人的到来,姜暖烟悬着的心这才算彻底放心,不由好奇起来。
“不知道!我们走的时候南宫泽还没有醒来!”萧篱落唇边带着浅笑道。
“无论如何,只要他不埋在这里便好!这沈玲珑、南宫思宁虽行事狠辣,但也算是有情之人,可那南宫凌云,啧啧!他若与他们葬在一起,便是对他们赤裸裸的侮辱!”
“嗯嗯!”诸葛长风连连点头,表示对姜暖烟的话十分赞成,“说得对!那现在人到齐了,我们走吧!”
“你说,南宫泽醒来会不会追杀我们啊?”走了两步,姜暖烟偏头向诸葛长风问道。
“他敢?如今天凤这烂摊子还不够他收拾?”诸葛长风桃花眼眸一闪,霸气十足道,“他若敢派人来,我就将他关在皇宫关上三五十年!”
“三五十年?”姜暖烟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那他怕是要变成干尸了!”
一路之上,因为要照照顾姜秋霞的缘故,众人的行程并不快,但也正如诸葛长风所言,南宫泽并没有派人来追杀他们!
一月之后,一行人终于到了琅邪!这一日,刚刚走到琅琊山的山顶,姜暖烟与诸葛长风所乘的马车却停了下来。
两人下车一看,只见众人都已下了马车,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前面不远处,就扎在马路正中间的一顶帐篷!
“这谁呀?”姜暖烟疑惑的看向诸葛长风,“陌尘表哥不是直接去了蓝羽的九羽吗?”
不等诸葛长风回答,一阵“咯咯咯”的银铃般的笑声便从帐篷内传了出来,紧跟着一个红衣女子便从帐篷中跳了出来,“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萧篱落!”
“九公主!”姜暖烟有些惊喜的看着这个挡在路中间的红衣女子。
“长风哥哥!暖烟嫂嫂!”姬佳旋欢快的喊着姜暖烟与诸葛长风,而人却冲到了萧篱落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晌才道,“幸亏你没事,不然我便让皇兄出兵灭了天凤!”
“你前些日子不是说你崴了脚吗?”萧篱落脸上飞起一抹笑意的看向眼前这个红衣女子问道。
“我,我,”姬佳旋的眼睛眨巴了半天,却一时想不出怎么解释,便一把拉住姜暖烟道,“暖烟嫂嫂,你来看!快来!”
看姬佳旋扯着姜暖烟绕过帐篷便停住了脚步,众人不由都跟了过去。
“你看!”姬佳旋示意姜暖烟远眺。
放眼望去,顺着琅琊山而下,一直到远处视线的尽头,全部都是红色。万里红妆?这便是诸葛长风说的万里红妆?
“从这里,属于蓝羽的地方开始,一直到蓝羽的都城——九羽,全部都铺满了红毯!”姬佳旋看着红了眼圈的姜暖烟道。
“诸葛长风!”姜暖烟哽咽着看向诸葛长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诸葛长风却抬眸看向远处,将手放到唇边,做喇叭状喊道,“姜暖烟!我要你做我诸葛长风的妻子!做天下最幸福的人!”
“妻子——!最幸福的人——!”诸葛长风的声音在这琅邪山来回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