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岐看了斯文男人一眼,平静道:“需要我把你调到父亲身边任职吗?”
斯文男人头上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
白慎在出发前的确有警告过他此行最大的目的就在楚凡,其他一切可能干扰到白岐决定的因素都要扼杀在摇篮里,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岔子,白家已经在姜衫和秦家身上栽了不少跟头,白慎也绝对不允许白岐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再在姜衫这个扫把星身上花费一分的精力。
斯文男人是白岐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他的忠心白岐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只是控制欲极强的白岐也不会允许身边有会听命于其他人的存在,“你要认清楚了自己的处境,我的性子你明白,如果觉得呆在我身边不适应,就回白家吧,我身边不需要吃里扒外的东西。”
斯文男人听了哪里还敢隐瞒,吓的忙倒豆子似的把自己查出来的东西说了出来!
“那 个男人叫黄征,咱们的人传来的消息说他之前是跟姜薇是认识的,两人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很快就分开了,来之前有没有跟姜薇接触过还没有查出来,来这边的原 因,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旅游,这一点我绝对没有说谎,白少,我要是有异心您让我出门当即被雷劈死都成,我只是,只是…”
斯文男人着急的想要解释,只是在白岐那逼人的视线下,到底还是没能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脸色煞白的垂目而立,就怕察觉出他受了白慎影响的白少真的开口把他给撵了。
白岐收回视线,清俊的眸子微敛,颔了颔首,“我知道了。”
斯文男人还是站在原地不敢动。
白岐头也没有回,大步的朝前走去,“跟父亲传话,让他不用再担心这些,我不会冲动,姜衫的事情我也不会再管,要死要活都随她去吧,你下去吧。”
斯文男人咽了咽口水,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白少这样说就是不再怪罪的意思了,但最令斯文男人高兴的还是白少说的不会再管姜衫的话,这么多年来白少做事鲜有失手,唯独对上这个心思诡秘的女人,次次一败涂地,白少的执念太过可怕,能够放下对彼此都好。
***
涅盘的人在出发前就已经被副团长张冰打了招呼说这次的汇演会比较辛苦,但是直到真正面对这种‘辛苦’的时候,饶是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一群女孩子还是止不住被折腾的呼天抢地。
戍边的战士们因为条件艰苦,并没有什么完善的娱乐设施,唯一一座可以称之为礼堂的地方还是战士们平时训练的场地,在每年汇演的时候就临时搭好一个台子,老旧不堪的音箱设施因为长期放置不用,音效差的几乎让人听不清准确的鼓点。
当 然,就更不要奢望这样的地方会有类似于空调这样的奢侈品了,仅有的几台空调已经放在了从各地赶来的表演人员的居住的房间里,即使搬出来在偌大的场地中也起 不了多大的作用。偏偏涅盘提前编排的齐舞,舞者还需要穿着清凉飘逸的舞蹈服,唯美的效果是做出来了,等一曲舞蹈坚持着跳下来,却又不少小姑娘被零下的温度 生生冻的哭了起来,坚持披好衣服跑回房间里,一群娇滴滴的小姑娘立马冻的缩在被窝里不停的打寒战。
可即使冻的病了,涅盘来的女孩子们却没有一个打过退堂鼓,台下密密匝匝坐着的战士们一个个目光专注,每一段舞蹈结束,都是一阵哄堂的热烈掌声,数千掌声齐齐响起来的场景是很壮观的,也足够让人热血沸腾。
在这边呆了两天,每一个姑娘都有看到常年受寒的战士们脸色俱是红扑扑一片,手脚冻的龟裂还在为了守卫边疆不肯退缩,她们不过是给他们表演几场舞蹈,他们一年也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来看现场表演,连这么点简单的愿望都要剥夺的话,任是再娇惯的团员都不忍心。
连着三天表演下来,涅盘的姑娘们病倒了大半,连穆云都心生不忍了,难得松口劝着让发烧的团员不要上场,能坚持的继续坚持,汇演总共也就五天的时间,只要再撑两天就结束了。
姜 衫就属于病倒的那一拨,之前的刀伤万幸没有伤到要害筋骨,可那时候她在雪地里躺的时间太久,身子一直没有彻底调养过来,还是虚了点儿,到这里一受寒,撑了 没两场立马就开始发起烧来。只是她和其他人还不一样,她来参加汇演是带着考核性质的,别人能停下来修养,她却不能,穆云严厉的训斥了她好几回都没能拦住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带病上场。
“既然是考核的一项,我就想堂堂正正的通过,本来就已经是找了关系了,连这么点儿小困难我都坚持不过去,以后更不会有人服我了。”姜衫笑眯眯道:“穆老师,您可别忘了,我是打着将来要领导涅盘的主意的,首先要学的第一课难道不是忍常人之不能忍吗?”
穆云听了姜衫话,那斥责和劝告被堵的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嘴上怪着姜衫,穆云对姜衫的态度却明显渐渐的和其他人不一样了。
到第四天的时候,来看表演的战士人数比前几天多了很多,下面坐的更加拥挤了,姜衫她们跳完谢幕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秦政委到了,就坐在第一排,秦政委威严的脸上黑沉沉的,表演结束的时候其他人都在鼓掌,他却沉着脸坐着,脸色很不好的看着舞台上脸色白惨惨的姜衫。
姜衫一看这脸色就知道算账的来了,果然,刚下了台景泽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跟我来吧,秦政委让我来接您。”
姜衫紧了紧衣服,“晚会儿还要再排练新舞呢,秦政委找我有什么事吗?”
景泽道:“是穆老师通知的政委,你晚上的训练和明天的表演都不用参加了,随军的有医生,你需要看病。”
姜衫还要再说,景泽已经做出了请的手势,姜衫没办法,只能跟上。
姜 衫到了车上的时候秦政委已经在了,看到姜衫的样子下巴蓦地收紧,声音发沉,说的话也很不好听,“我同意给你进军艺的机会,不是让你用糟蹋自己的身体来换 的,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作为,倒不如当初不答应,连自己都不爱惜的人有什么资格获取别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平白糟蹋了我对你的期望!姜衫,你真让我失望!”
姜衫咬了咬唇,虽然知道秦政委是好意,还是被他的重话说的有些难堪,“我也是想着…”
“你 想着什么?”秦政委冷嗤,姜衫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样子明显已经把他气的狠了,“想着穆云是负责审核的老师,你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懒了即使通过也会显得很没面 子?想着是我给你安排的,所以得证明自己没别人的帮助其实也有资格通过?姜衫,你到底有把谁放在眼里过!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都能扛住,人家把你看低了一 点都要了你的命了!”
秦政委这样的严厉的口吻只有在平时训练士兵的时候会有,景泽还没有见过秦政委对着姜衫说话这么难听过,从后视镜同情的看着姜衫被骂的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见秦政委正在气头上,到底没敢开口缓和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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