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哪里。”吴铭的声音有些凝重,“我听说姜衫出事了,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脱离危险了吗?有没有伤到要害?”
霍烨的眼睛瞪的极大,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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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灏把车速开的像要飞起来一般,零星在路上经过的人只能惊呼一声看到身边飞快的划过一道残影,连车牌号都来不及看清。
车子满是粘稠的血腥味,秦亦灏眼神有些狂乱,却还强自按捺着不能乱了分寸,他甚至不敢往后视镜处看,生怕瞧上一眼就把那人瞧没了,秦亦灏哑着声音一边开车一边快速的打着电话,一道道指令飞快的下达下去,下面的人火速的动了起来。
等秦亦灏赶到就近的医院的时候,全市最精锐的医生已经全被秦家人从家里拎了出来集结在了医院的门口处。
又是一场混乱过后,等秦亦灏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了手术室的门外,走廊已经被两排秦家人全部占据,穿着整齐的黑蓝色中山装的秦家人屏息敛声的垂眸而立,静悄悄的走廊上甚至听不真切一声呼吸声。
秦烈还在身前低声的说着,“…已经让人去查了,结果还没有出来,医院的周围都是咱们的人,这一层也已经彻底封锁,除了赶过来的医生外,谁都进不来,已经让人去请了老爷子身边的金老先生来配合…”
秦亦灏道:“好了,不用再说了。”
秦烈忙闭紧了嘴巴,却担心的看了一眼秦亦灏的脸色。
秦亦灏看了他一眼,秦烈忙垂下头,吓得后退了一步。
可秦亦灏却没有责罚他不懂规矩的意思,他眸光直直的看着手术室,声音降至了冰点,那语气中却有几分秦烈从来没有在他那里听到过的仓惶。
“你看到她身上的伤了吗?”
秦烈眼神一黯,没有做声。
秦亦灏又问,“有没有…”
问到一半,秦亦灏的声音戛然而止,蓦地将脸扭到了一侧,秦烈狼狈的又垂了垂头,走廊上更安静了,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此刻秦亦灏的脸色。
也没有一个人敢出口回答秦亦灏的问话。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快步走了出来,见到走廊上这样的阵势,脚步顿了顿,有点不敢上前。
秦亦灏大步的走过去,“怎么样?”
医生被他的脸色吓的声音有些哆嗦,“病,病人的血暂时止住了,幸亏是刀子捅进去的角度刁钻,恰巧避开了要害处,并没有伤及到内脏。”
秦亦灏脸色稍稍松了一口气,可那股气还没来得及完全吐出来,医生噩梦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只是病人失血过多,虽然在雪地里减缓了血液的流速,但也短暂的造成了呼吸停滞和心脏麻痹,血止住了…可人…”
对着秦亦灏蓦然可怕的眼神,医生哆哆嗦嗦的抬起了拿着纸和笔的手来。
“谁,谁是病人的直系亲属?签个病危通知书吧,病人心脏数次停跳,怕是,怕是要不行了。”
“砰!”
医生手中带着夹板的病危通知书被狠狠的扫在了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闭嘴!”秦亦灏的脸色近乎狰狞,咬牙切齿道:“滚!谁再敢说一句救不回来,谁再敢跟我说一句姜衫病危,我要了他的命!”
医生吓的连地上的纸笔也不敢捡,低呼着飞快的低头跑远了。
走廊上死一般的寂静,秦亦灏的双眼充血往手术室里冲,秦烈忙去拦!
“秦少,别,这是无菌室,您贸然进去姜衫小姐有可能会被感染的!”
秦亦灏的身子死死的定在了原地,声音宛若从地狱伸出发出的一般,“找衣服,还有,叫金老,立刻叫金老!我就不信…”
可他又有什么不信的呢,从他在雪地里发现姜衫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她身上的伤势严重到了怎样的程度,秦亦灏说到后来声音里面竟然带了哽咽。
从小到大跟了秦亦灏这么多年,秦烈见过秦亦灏哭?当下心里酸涩不已,看着秦亦灏狰狞中带着仓惶的神色,秦烈心里刀搅般,眼眶立刻就红了,他低声安抚道:“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姜衫小姐命硬的很,这样的小伤口能拿她怎样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