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本能性的邀请最是磨人,什么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场地逼仄全部成了空话,本就在口是心非的秦亦灏低吼一声,动作间裤链处已经被快速的解开。
“等,等等…”
最后关头姜衫却突然推拒了起来,使劲儿的推搡着秦亦灏埋下去的头,“你,你放开。”
秦亦灏红着眼,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他就知道!她要是敢在这种时候喊停,他绝对会忍不住失控杀了她!
可姜衫却只是拿着手在他身上摸索来摸索去,平日里骄傲又虚情假意的眼神透出了些委屈和愤慨开,“唔,衣,衣服…”
秦亦灏一怔,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声音发紧低哑,“衣服怎么了?”
姜衫竟掉出了眼泪,雾蒙蒙的眼眸中恨恨的看着他,恼怒极了,“我的都,你,你…”
明明是在控诉,秦亦灏却偏偏从她那恼怒又娇气的声音里听出来了几分撒娇,在这种关头,他的心尖某处却登时软的一塌糊涂。
“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他声音放缓,诱哄的态度低三下四到像是见了女王的囚徒,换做第三个人见到这时候的秦亦灏都会等不住把眼眶给瞪出来,他太温和,温和到像是换了一个人。满脸痛楚的情欲,那眼神却柔和又专注,生生为身下那人忍住了所有的难受和难以自控。
他翻身下来,肌肉贲发,却还是听话的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便是神志不清的姜衫在这一刻也奇异的陡然清醒了一瞬,零星的恍惚下,看到皱眉快速的解着扣子的秦亦灏,某一瞬间被体内的热潮冲击的几欲当下死去的姜衫竟险些落下泪来。
她又怎么会是完全的毫无所觉,再昏沉却还是有那么几分刻意和设计的,她知道秦亦灏想要什么,她也知道白岐害怕什么,所以她必定要做出这个决定,也必定要走出这一步。
她不停的试探,不停的向着秦亦灏的底线挑衅,可他一寸寸退让,退让到几步不像她听说过的,看到过的,认识过的那个手段残忍的秦亦灏了。
两世加起来,除了姜洛生再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这样毫无条件毫无原则的对她,生生把所有的傲气和尊严拱手奉上,即使知道她打着利用的心思,即使知道她心底深处极可能是对他弃之敝屣。
秦亦灏精壮的身子上结着汗珠,冷峻的脸上也满是忍耐的汗意,一转眼间突然看到姜衫含着泪怔怔的看着她,秦亦灏愣了一瞬,皱眉抹了抹她的眼角,语气懊恼又无奈。
“又怎么了?我脱好了,可以了吗?”
姜衫的泪就彻底的落了下来。
罢了,重生一世,除了那已经黑了大半的心肠和满腔满腹的仇恨算计,自己也就只有那保留的少许可怜的真心可以交付于人了。
他肯这样抽丝剥茧露出这般赤诚的心思来帮她来护她来…疼她,她就试着,试着最后一次信人,尝试着让自己回报以真心又能怎样呢。
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又一次所托非人罢了,守好自己的底线,终究不能因为一次的失败就再不敢从那惊疑和痛苦中走出来。
秦亦灏的声音暗哑中透着挫败和着急,“你,你别哭了。”
咬了咬牙,秦亦灏眼中闪过了凶狠,“你答应过了的,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反悔?我是给过你机会的,你明明…”
说着却说不下去了,你让他现在下手,可她看上去那么伤心,眼神恍惚,泪珠子不要钱的往外淌,他擦都擦不及,可你让他真说出不动她的话,在这样的关头倒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利落。
这世界上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磨人又气人,却偏偏让你恨不得怒不得,连怨她都舍不得的女人?
“蠢死了。”
姜衫闭了闭眼,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蠢死了,这幅无可奈何,气的跳脚又不能发作的样子,实在是像极了自己的父亲,姜衫的神智彻底恍惚了起来,她放任着自己陷入沉沦,再不肯升起一分防备。
便…这样吧。
秦亦灏见她表情又恍惚着松动起来,试探着把诱人至极的她抱紧了怀里,“姜衫…”
他身上热的厉害,却正巧能缓解了她体内的热,她又乖巧的缩进了他的怀里,秦亦灏的眼神中登时闪过愉悦来。
“你…”
“我好想你。”姜衫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哀哀凄凄,难过至极的叫了一声,“爸爸。”
秦亦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