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战抬眼看他,“哦?学生起争执你们不处理学生,怎么让闹事的这些人安安生生坐着,把她一个人揪出来在这边一群人训斥?”
王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学生起争执的原因是这个叫姜衫的女学生,因为她一些不好的传言…”
秦 战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近,王志剩下的话就被吓得憋了回去,“传言?你们也知道是传言,传言就是没证据,没证据你们在这耍什么威风,谁给你们的权利?哪条校 规是这么制定的,你给我念一念,还有,我记得她是t大的学生,即使有什么传言,为什么不在t大教务处处理,却被叫来了军艺?”
军艺的一群领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开口答话,秦政委的虽然负责监管着附近的军校,可出于性格的原因通常是懒得管理这些事物,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军队里。
可秦政委在军队的时候对待违规行事的下属是什么手段他们还是听到过不少传闻的。
处 理姜衫的事情的确是在以势压人,也是在故意把她揪出来当替罪羊,这在领导们中间是约定俗成的‘老规矩’,可这种龌龊的规矩要是细细追究起来却是相当上不了 台面的。要是知道姜衫跟秦政委熟悉,谁会敢触她的霉头?怪不得他们叫吃了暗亏的刘宏过来的时候他死活都不肯出面,一副准备不了了之的样子,看来是事先知情 的。
最后军艺的几个领导视线就都落在了先前说话引起众怒的短发女领导身上,女领导心中叫苦不迭,却也知道要没个好的交代,今天这事儿恐怕不能善了,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的刘教授昨天在家里受了伤,是这位学生做的,听说刘夫人也受伤了,这种事情说不清道不明的,来军艺解决会显得更加公道,毕竟真相也不能只听她一个人说不是吗?”
说着说着短发女领导觉得越发的有底气,即使是秦政委也得讲道理,他们虽然做的有错但也是出于公平公正的原则,谁也不能挑出来大错。
秦战的视线从女领导身上移开,看向了姜衫。
军艺的几位总算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勉强过去了,正准备说几句话缓和气氛,秦战就对着姜衫低声开口了。
“你没告诉他们昨天是我把你从刘家带出来的?”
话音一落,短发女领导刚提起来的一股气儿瞬间给一泻千里,脸色‘唰’的就惊的白了!一群人的下巴齐齐落地,仔细听去也许还能听到‘咔吧’的脆响声。
姜衫背对着众人揉了揉眼,确定眼眶周围一定已经红肿了才转过头。
她心里尴尬的厉害,想要借秦政委的威慑力解决问题是一回事,没解决前被人正面撞上是另一回事,偏偏不苟言笑的秦政委这会儿还是冷着脸站在她这边的,姜衫再能算计这会儿心底里也忍不住羞愤起来。
可姜衫修炼了那么久练得的最有用的,就莫过于那一套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功夫了,心中的赧意丝毫不影响她脸上的踯躅和羞愧。
“我不想把秦政委牵扯进来,而且我说了也没人会信的,已经是这么不堪的看待我了,再提起您的名字,要是把您也说成…”
咬了咬嘴唇,姜衫难堪的说不下去,水润的眼睛一眨,那泪珠就要惭愧的落下来。
这么轻轻的一句暗示却让军艺的几个领导脸色瞬间就青了!
放屁!她要是早说出来他们早就闭紧了嘴了!又不是嫌日子过得太痛快,谁t把脏水泼到秦政委身上!
“不用顾忌那么多,你受委屈了。”
秦政委安抚的看了姜衫一眼,犹豫了一下,拍了拍姜衫的肩膀。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一个平常的一个动作,姜衫自认为冷静的只有愤怒的心里突然就酸了一下,她认为自己对待这些讨伐的情景是非常冷漠而镇定的,可原本只是作势的眼泪差点真的忍不住落下来。
那种喷涌而出的委屈和不甘的情绪突然就露出了个小口,在姜衫还来不及控制之前飞快的决了堤。
姜衫飞快的转过身,极力的试图压制住这莫名其妙的软弱情绪,无论身处怎样的逆境,这样超出预估的软弱情绪都是姜衫所绝不能容忍的。
秦战的指尖还残留着独属于少女身上的那种柔滑微凉的触感,看着狼狈的背过身的姜衫,秦战眸色深了深,明知道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绪绝对不应该有的,可秦战冷硬的心底还是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怜惜的情绪。
怎么会有这么爱哭的女孩子,似乎他每次见她她都是那么可怜巴巴的,可又有种一种奇怪的韧劲儿在死死的撑着她。她就像是一株刚刚破土而出的稚嫩绿芽,明明看上去孱弱不堪,却又有着一种能顶天立地般的力量。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忍不住想,这样的女孩正应该是被人好好的呵护在怀里的,她这么可怜,你又怎么忍心让她接受这么残酷的风霜严打?
“还不道歉吗?”
秦战的声音又低了几分,视线在一个个高高在上惯了军艺领导身上扫过,领导们脸色不停的变换,一看就知道觉得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跟一个女孩子道歉实在是丢人丢面子。
可他们却没有想过,开始理所当然的把姜衫叫过来,准备在这么多人面前来审判她的时候,又什么时候考虑过姜衫作为一个刚成年的女学生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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