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姜衫说完,秦亦灏打断她道:“之前白岐来找你了,也是真的吗?”
姜衫抬眼,“是。”
秦亦灏气笑了,他等了一晚上,连霍烨这么个外人都知道了,却只有他像个傻子似的被瞒在鼓里,秦亦灏又问,“这些你为什么都一句没有跟我提过?”
姜衫紧了紧衣襟,看着秦亦灏,“你什么意思?”
“先是白岐,再是秦战,我们不过一段时间没有联系,现在不但冒出来个住进了家里的弟弟,还出现了个吴铭,你甚至准备让他也直接住进你家里来,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姜衫。”
姜衫嘴唇动了动,还没等说出话来,秦亦灏又开口了。
“你就不能管好你自己吗?”
秦亦灏走到姜衫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暗眸沉沉,胸腔里一股极致的难耐交织缠绕,这种太过陌生,而又从认识姜衫后总是出现的挫败感让秦亦灏愤怒不已。
“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姜衫解释的话就这么卡在喉里,她怔怔的看着秦亦灏,她想告诉他她本来是准备跟他商量后再决定让不让吴铭住进来的,她想说白岐来找她她已经把他赶走了,所以根本就没必要再拿这些事来烦他的,她想说霍烨本性不坏,即使有误会她也一定会想办法让两人日后相处好的。
可一切的话都在对上秦亦灏那凉薄的眸子的时候冻结住了,那里面的质疑和轻鄙那样的明显,明显到姜衫想装作看不到都做不到。
如果单只是把秦亦灏当做利用的对象,姜衫可以自如的做戏把场面圆过去,如果对秦亦灏深陷情网,姜衫会摇尾乞怜的迅速转换情绪上前去解释。
可偏偏姜衫现在对秦亦灏的情感太过复杂,他眼中的轻鄙像是一把利剑,瞬间将她整个人贯穿彻底,心凉的狠了,竟然连该从哪里开口都不知道了。
而看着一时语噎的姜衫,秦亦灏的心彻底的冷了下来。
“姜衫,你知道这次为了对付白家,景天还有整个白家的损失有多大吗。”
姜衫的脸色有些发白,漆黑的瞳孔照着秦亦灏,她又张了张嘴试图解释,可秦亦灏仍旧不肯给她开口的机会。
一个又一个对姜衫心怀异心的男人不断出现,秦亦灏已经出离愤怒了,怒到极致,秦亦灏反倒冷静了下来。
秦亦灏淡淡道:“姜衫,你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如果我真的想要,可以有无数个像你这样的女人前仆后继的主动送上门来,你以为你是谁?”
姜衫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不要总是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看久了,也是会厌烦的,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需要的时候安抚上两下,用过了就可以随便的丢弃,也许是我一直以来对你太好了,所以你可能连试图去了解真正的我是什么样的都没有过。”
说着面色沉凝的秦亦灏已经开始慢条斯理的解起了腰带。
这样暗示性极强的动作顿时让姜衫的脸色更加白了起来,她又退后了一步。
“秦亦灏,你…”
姜衫一步步退到了墙边,脸色白的瘆人,除了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外,整个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秦亦灏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来。
“当初是你自己先主动暗示过我的,现在这样的做派又是做给谁看呢?蠡园那次,可不是我主动找的你。”
姜衫的眸子狠狠的一缩,心脏像是被什么利器瞬间贯穿!
有些事情做过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彼此之间一直装作不知道并不代表就真的没有发生过,秦亦灏说的对,当初在蠡园为了躲避白岐,的确是她先诱惑的他,这是 她一辈子的污点,或者说从选择为了对付白岐而和秦亦灏以这样的关系结盟以后,她这辈子的身上寡廉鲜耻的污点就再也洗不掉了。
她早知道有一天会自食恶果,她总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的,只是当真的从秦亦灏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姜衫的头还是整个炸开了。
是啊,秦亦灏有这样的反应才是再正常不过的不是吗,他的轻鄙又哪里是毫无来由,两人的开始就那样的肮脏不堪。
姜衫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惨淡过,一双总是镇定的黑黢黢的眸子像是被魇着了,屋子里的光那么亮,却一丝一毫都照不到她的眼睛里面去。
她越是这样秦亦灏越是生气,哪怕她肯说上一句软话,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震怒,她露出片刻的真心难不成会死吗?只当姜衫是背着他做了什么此刻才会无话可说,秦亦灏的声音变的极冷,机器般泛着金属音色。
“白家现在满目疮痍,白家家主自顾不暇,短时间内白岐找不了你的麻烦了,那么现在履行你的义务的时间是不是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