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大爷今天就让你大开眼界!
一脸挑衅的在嘴角弯出一抹小弧度,他五个手指轮番摸,摸完小腹摸肚脐,摸完肚脐摸丁丁,总之来来回回,到最后更是撩骚似的包到底下,连那两粒沉坠在床面上的蛋也没有幸免。
花这一番大工夫诱惑对方,他是眼睛对眼睛的盯住人看的,可惜沈淮眼珠子黑漆漆的,并没有露出他预想中的激情难耐或是欲。火难平来,反而一脸淡然的对着他,从鼻子里哼出一记冷笑。
这一笑,直接把吴顺火热的心给一脚踏到了冰点以下,“咔擦”碎成一地玻璃渣。
“你总干这个?”他双手抱怀,衣着整齐,只是眼角飞着一抹轻佻的笑意。
吴顺自觉尴尬,顿时兴致索然,撩骚的手往胸口前蹭了蹭,老大不高兴的扭过脸朝床里面缩进去:“……你到底做不做,不做滚蛋。”
伸手拉被子,他恨不能立马就挖个洞把自己从头到尾的埋起来,刚才那一顿胡摸没把沈淮调动起来,倒是先把他自己搞兴奋了,小丁丁颤颤的从两腿间钻出来,顶上湿湿的露着尖。
不知好歹的东西,明明自己说了做不做,倒还先立起牌坊来了?!死闷骚!迟早闷死你!
扭身忿忿不平的咒骂,他忽然感觉床垫沉沉的往下坠了一些,脸红红的斜过眼看,原来是沈淮已经趁着他拉被子的空档爬到了眼前。
吴顺不想理他,极其嫌弃的把人往外推:“不做了不做了,你出去,快出去!”
然而沈淮却没动,默不作声的端详他,好像故意等他出乖露丑的一面。
吴顺在他的目光里浑身不自在,眉头一紧,心虚的低下头去小声咕囔:“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两条腿上虽搭了条薄被,却依旧能看出底下小帐篷的趋势,对着半硬半软的小吴顺,他陡然有点委屈。
以自己现在这条件,找什么样的不行,就非得在这颗闷骚树上吊死?埃里克说的对,两脚踢不出个屁来,有什么情趣?!
正郁闷的不行,耳边软颤颤的忽然让人舔了一下,吴顺一个激灵,惊得直接从脸红到了脖子根。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走纯情路线了,不过是舔个耳朵,至于么?视线一跳,他跳到沈淮的裤裆里去,那儿风平浪静,看不出动静。
他顿时诸多不满,捂着耳朵就问:“你什么意思?”
沈淮没回答,脸往他跟前一凑堵住了他的嘴。蜻蜓点水似的浅吻接连不断的下来,像是记记都掐准了他开口的时机。亲到最后,他也没脾气,干脆两眼一闭胳膊勾过人颈脖子来,咬嘴咬舌头的吻回去。
缠缠绵绵的一吻,沈淮把手伸进遮羞用的薄被里,目的明确动作利落,正好抓住吴顺勃。起的阴。茎。他手心热,隐隐的泛着潮气,五个指头一收,火热的皮肤就软颤颤的裹住了底下的一对阴囊。吴顺大腿一哆嗦,当即就被那股直窜腰间的快感激得急喘了一声:“……你……”他不服气,身体往前一送,两条胳膊就从人脖子滑到后腰去,一边一个抓住还包在西裤底下的屁股,他报复似的冲着对方笑了笑,然后挺身伏去人耳边狭促而粗俗的问道:“你喜欢哪边,艹人,还是被人艹?”
沈淮原本是半跪着,这时候顺水推舟的压住这位耍流氓的倒下去,腰胯就正对的卡进了吴顺的两腿中间。
倾身用底下微微发热的器具抵住对方,他动作轻慢的摩擦。快感潮水般时涨时落,浸得吴顺满脸满脖子的泛红。仰躺在床上张口喘息,沈淮伏下来,慢慢的含住了他半片嘴唇。撕咬轻磨的摆动对方,他吻的漫不经心,好像那半朵软肉是什么口味奇好的糖果,反复的用嘴唇嘬舔吸弄过来,再舌尖勾探得整个覆上去,从头到尾的堵住吴顺的呼吸。
吴顺双眼微闭,只觉出晕头转向的舒服,手脚一软,他就跟件衣服似的大敞四开。直到沈淮绕转舌尖从他嘴里出来,再换到下面咬住他的乳。头,他才从那电流般的舒畅里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沈淮的脸贴在自己光溜溜的胸脯口上,湿润的嘴唇裹住一边突起的乳尖反复嘬弄。一种被人服务的优越感油然而生的同时,他也愈加放肆的加大了呻。吟和扭动的频率,勃。起的阴。茎在沈淮的套。弄下不住的从先端渗出腺液,顺着柱体流进指缝里,让摩擦挤压的动作变得更加顺畅。
“……你快点儿,再快点儿。”气息不稳的发出催促,他挺起腰来迎合对方的动作,圆滚结实的屁股借着大腿后腰的力道从床上拱起来,刚好容下沈淮一只手。
吴顺两眼一睁,感觉有人托住了自己的腰,就不太自然的扭着身体要躲开。然而沈淮动作麻利,掐住他侧肋一个固定,接着把手向下一包,就拧住了那半边弹性满满的屁股。朝着中间的臀缝推挤揉压,他猛的在挺立的乳。头尖上咬下一口,吴顺又痛又爽,“吱哇”乱叫的同时,一把攥住沈淮的手。
“别别别,我做不来这个!!咱俩换换行不行?”打着商量,他两腿一阵哆嗦,原来是沈淮咬完上面又来伺候他的老二,火热的嘴唇一包住龟。头,吴顺就彻底没声儿了。手一松,他直接躺回床上去,两腿大开的露出底下一对卵丸,嘴里哈哈的直抽气。
“我艹……沈淮……我艹你大爷……”
沿着结实紧绷的股腹沟进去,黑漆的耻毛早就吃透了腺液,湿哒哒的贴在三角区的位置上,当中硬邦邦的翘出一根,是吴顺引以为傲的绝世神器,只不过这根神器现在被沈淮含进了嘴里,还用舌头不停的翻搅吸吮。吴顺爽的不行,小腹紧缩的同时,两条腿也不受控制的向上翻折起来,架到沈淮肩上。鼓囊囊的卵丸抵住对方的嘴唇,他恨不能把整套东西都挨在那两片柔软湿润的软肉上磨蹭一遍。
他痛快,而且是浑身舒畅的痛快,快感和征服感混合交织在一起,简直快把他捧到天上去。
从来都只有对他呼来喝去的小经济,居然主动自觉地伏在他下面舔着他的小丁丁,而且是不遗余力的舔,从蛋蛋到前端的尿口,没有漏下一个可以获得快感的地方——吴顺感到一种彻头彻尾的由衷满足。
浑身飘飘然的欲。仙欲。死,他似乎已经不太在意对方的感受了,不管沈淮爱不爱他,他们也算是有过一段,就是立马在这儿精尽人亡,他也甘心乐意。
舒服得昏天黑地,吴顺紧绷的神经也松得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直到被沈淮折起身体,抬高屁股才顿时醒悟,可为时已晚——大幅度的弯折下不要说挣扎,就连呼吸都很难顺畅。吴顺脸一垮,简直快要哭出来,之前爽利的喘息全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求饶:“沈淮!沈淮!要断了!!我快被你弄断了!!松手,你快松松手啊!”
沈淮轻拍慢揉的玩着两片紧凑圆润的屁股,最后顺着腿根又把他往下折了一点:“不总看你练瑜伽么?嗯?”
草泥马!!!!老子练瑜伽也不是让你这么使的啊!!!!吴顺无语凝咽,红扑扑的小脸简直委屈的要涕泪横流了。
☆、还是大快朵颐
几分钟后,吴顺终于鲜明的意识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贞操危机,先不管之前的魏朗是怎么用这具身体的,从他接手开始,这的的确确是第一次被人舔屁股。好死不死,对象还是闷骚到死的面瘫经济——沈淮。
奇数和偶数,其实并没有明确的分工,大部分人前后都能用,当然吴顺也是这样,可他怕疼,还是奇怕无比,随便扭个脖子伤个手都能咬牙切齿的憋出两坨眼泪来,不要说把别人的小丁丁放进他的身体了。所以在尝试过几次之后,他就彻底的放弃了后门的使用权,专心致志只做上面那个。而眼下沈淮把他整个折起来露出大腿屁股,简直就和上刑场没什么区别。
他皱着脸求饶,鬼哭狼嚎的。沈淮舔了两下,毫无趣味,板下脸说:“我直接进去。”吴顺脸色刷白,立马收声。他闭着眼睛忍耐,乖乖的等那条软颤颤的舌头再撩骚似的摆弄他。
沈淮的舌头软中带硬,湿漉漉的掬着唾液往他后面的褶皱圈里送,舔两下还扒弄两下,吴顺扭开脸不敢看,单觉着底下湿湿痒痒。绝世神器直撅撅的戳下来,顶在他小腹上,先端滴滴答答,把那一块的皮肤都给弄湿了。
他嘴里憋着口气,越紧张越不敢出,连带着后门也缩起来。“啪”一声响,是沈淮打了他的屁股,一巴掌拍得他双目圆睁,喉咙里长气一口,接着后面就捅进来一根手指。
曲张深入的动作里,他难受得不行,就跟被人破了处似的眉头紧锁可怜巴巴,小声呜咽着发出低吟,最后自己抱住两条都快顶到肩上的大腿,目光自下而上的越过山包似的屁股对上沈淮。
他不敢说话。
大哥……
怎么?
两人眼神交流。
“……疼……”勉强开口,吴顺的声音是抖的。
不知道是他这样子过于可怜,还是后门娇羞可人的样子终于感化了沈淮,放下吴顺的身体,他态度温和的伸手摸了摸吴顺的脸。
“我不勉强你。”
一句话柔柔顺顺,字字清晰,当即就点化了吴顺紧绷的神经,婆婆妈妈的眼眶子一热,就湿了。
沈淮趴在他身上,嘴唇热乎乎的不断亲着他的脖子和胸口,吴顺好一顿感动,忍不住手脚缠绕的抱上去。
他脑子里闹哄哄的发乱,胸口却暖融融的,像个尘封的穴道忽然被解了禁。两只手裹住沈淮的脑袋拉到面前,他扬头亲他,边亲边小声的咕囔:“沈淮,你跟我好吧。”
低声细语的一句,怔住了沈淮:“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请冷冷的似乎还透着一股凉意,吴顺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自己从里子到面子都让人剥光了,一种羞怯难当的自卑感顺着脊椎漫向四肢,他难过的手脚发凉。迟疑几秒,他贴在人脸上的双手向后滑,越过结实的肩膀搂上后背,然而隔着单薄的布料用力的抱紧了对方。
或许沈淮对他是有点感觉的,可那感觉到底是因为谁?是因为之前的魏朗,还是现在的吴顺,还是说从始至终,能让他有感觉的就只有那个叫魏朗的人?
“……你进来吧,别忘了套子。”吴顺趴在沈淮肩上,小声说的一字一顿,身体的快感让他心里隐约的疼痛变得更加鲜明,祈求似的用双腿夹住对方,他把硬到几乎发痛的器具贴过去。紧密接触,沈淮下面也是热的,两个人连续不断的接吻,吴顺迫切的双手不停在那具身体上摸索,除掉衣物露出皮肤,他再次抱住了眼前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
沈淮好,沈淮不好,这个时候都不重要了,就算是有缘无分的一场大梦,吴顺也觉得值。他习惯与人造爱,却从来不祈求被爱,因为爱情这东西飘忽不定。作为精神生活的寄托,只求温饱的小人物是不会有暇顾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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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是个极品,器大活好难得一遇,吴顺早就对他觊觎不已,如今试吃上手更加心服口叹。从起初的痛到后来的爽,渐入佳境不说,倒是有点不小心开启新世纪的意思。
面朝下趴在床上,吴顺半身下沉,光翘出溜圆隆起的屁股,承受来自后方的撞击。沈淮腰胯结实,加上力道和技巧的完美结合,几乎记记都能顶到重点。接连不断的一顿顶送,频率和速度一起攀升,好像这人不是肉长的,而是一台插了电的机器。
吴顺起初还能忍,捂着嘴闭着气涨的自己脸红脖子粗,沈淮一撞,他就跟着向前耸动,会阴下水淋淋的小丁丁涨起来,晃晃悠悠的牵住一对卵丸。
可渐渐的,那力道几乎撞得他屁股发麻,又热又烫的东西直捅开他,水淋淋的大进大出。吴顺难耐的摇摇头,用胳膊顶住发烫的额头。软绵绵的趴向床面,铺天盖地的快感几乎弄得他背过气去。沈淮还在不停的弄他,裸。露的乳。头在冲力的作用下不住的床单上擦,酥麻脱力,却有说不出的舒服,吴顺简直要哭出来。
“太快了……慢点,慢点……嗯,受……受不了了。”
他断断续续的求饶,喘息和呻。吟一起从喉咙里冒出来,含着半截湿润的哭腔。
沈淮贴在他后面丝毫没有放松力道,双手掐紧内凹的两弧腰线,流畅的起伏感从脊柱下去,最后落进汗湿的发尾。
底下的身体很漂亮,不管是从视觉效果上来说还是从实际的使用价值里来讲,沈淮干得大汗淋漓,沉溺的同时也有点无法自拔。他本来想按照顺序来,先心后身,可魏朗的失忆就像催化剂,不仅让他们的关系迅速升温,甚至还朝着他本来就渴望不已的暧昧上去。从拥抱到接吻,然后是渐渐深入的亲密接触,作为一个身心健全的人,要做到完全不受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抽身从那炽热潮湿的地方出来,他掰着肩膀把人翻过来。吴顺脸蛋通红,情。欲的熏陶炙烤下,他浑身都是汗,细细的一层裹住紧绷的皮肤,灯光一落就透出粉红。
“要不要?”从正面分开人两条长腿,沈淮把自己的东西顶到松软的入口处,浅浅的进出,只用顶端在湿透的会阴和阴囊底下来回刮擦。
吴顺扭捏的避开来自上方的视线,用力喘息呻。吟的同时,胸口顿起顿落,顶得两边红艳挺立的乳。头也跟着起伏。
“要不要?”他又低声问了一遍,维持着目光锁定状态,他慢慢的伏下去,吐出舌尖,绵密的刷过那两粒急需抚慰的突起。
吴顺忍不住了,低低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主动抬起屁股往那硬热的源头上插。进去。然而动了一次两次,都因为力道生疏而失败,后面那里湿漉漉的滑成一片,简直无从下手。
“……干我,快干我,快点。”终于发出小声的催促,他难掩羞耻,搞男人不是一回两回,要求别人主动搞自己却是头一次,还偏偏遇上沈淮这么个闷骚的小心眼!
伸手拉过对方的身体,他把整具身体都贴上去,火热的体温从皮肤底下过渡而来,烫得他一颗心砰砰乱跳。
换个姿势重新进入,原本交合的角度也跟着发生变化,吴顺两条腿夹在沈淮的腰侧,底下时紧时松的穴口翕动不止。强烈的饱涨感压迫他的神经,随着渐趋渐密的抽动,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软下去化下去,好像一汪弯弯绕绕的糖水,让身上的人搅的波纹四溢。
沈淮趴在他上面低声闷哼,两条胳膊撑住身体。底下结实漂亮的腰胯不断撞上完全翻折外露的大腿屁股,啪啪的声响夹上点潮湿的水声,愈发显出情。欲的浓厚来。
两个人闷声不响的狂干一通,中间除了喘息就是呻。吟。没有语言的交流,嘴唇跟舌头也只剩下了接吻的作用,口对口的吸吮缠绕,吞吐呼吸里几乎不分彼此,好像只有合到一起并到一起,才能拼出原本的完整模样。
爽到冲顶,一前一后出来,吴顺搞得自己一身湿,黏糊糊的东西顺着起伏的小腹线条下来,汇向底下的耻毛丛。沈淮卸炮去套,先在他湿滑的底下撩了一把,然后把两根器具抓到一起。
吴顺手脚无力,只会哼哼唧唧的任由对方摆弄,直到那两根东西在沈淮手里反复推挤得再无存货,才算彻底解放。
翻身把脸埋进被褥,他仅有的羞耻心也已经灰飞烟灭了。光溜溜的屁股底朝天,带褶的入口还在小幅度的蠕动不止。
沈淮跟过去捏了捏那两片诱人犯罪的弧度,俯身压到他后背上:“我不高兴。”
“嗯?”吴顺一头雾水。
“张一宁,我不高兴。”
半边脸贴住枕头,吴顺哼哼的从胸口弹出两声闷笑来,沈淮在他后面舔着他后背上咸津津的汗。越舔越靠上,到了肩膀那里,他就猛的扭身抱住对方。深深长长的一吻交换了彼此味蕾上的触觉,吴顺舔了舔沈淮的唇线。
“你捧我吧,把我捧红,我要做明星。”
☆、竹马和竹马
每个人都有羡慕他人或是计划幸福的时候,羡慕他人是因为发现很多东西自己没有,别人却拥有,而计划幸福则是单纯的认为如果我也拥有那些东西,就会过的很幸福。
事实上,幸福感和存在感一样,他是不需要由他人或者外在条件来提供的。就好像你是个大明星,光鲜亮丽的外表可以吸引一大波粉丝,可偏偏你最重视的人却对你毫无感觉。
绝对的理想化不是光靠意淫和想当然的计划就可以实现的,就像一直处于发展阶段的共产主义。当吴顺开始体会到这个问题,同样面对危机的魏朗也到了需要冷静思考仔细审视的时候。
说出来谁都不信,免除安全套的体。液交换,可能会传递的不仅仅是疾病,偶尔还会有灵魂转移或者灵魂互换这种纯天然bug。
魏朗一觉醒来,当即就吓出一身冷汗。因为有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双眼紧闭的躺在地上。如果说两个人长相相似是因为上帝不小心走了神,那连穿着打扮都一样,就显得有些吓人了。
原地不动的观察之后,他小心翼翼的接近对方,对方虽然面色苍白,但是还有微弱的呼吸。魏朗松了口气,好歹这还不是一具尸体。
来回多看两眼,他又有新发现——这个陌生人的衣着有些凌乱,确切的说,是下半身没有穿严实,软绵绵的一套东西,可怜兮兮的依偎在划开的拉链口前。
魏朗对于整洁是有一些小偏执的,所以即使他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这种细节问题,可出于关爱大众的良心思想,他最终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然而一穿,他才发现,这个人居然连内裤都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现世经验告诉他,过分的巧合堆积所产生的效果不是喜剧,而是恐惧。
厕所里维持光明的灯泡在这个时候忽然跳了一下,魏朗腿软,顿时瘫坐在地上。初夏的蝉鸣吱吱啦啦,叫出他一身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情况?
躺在地上的人,似乎不仅仅只是长相相似这么简单而已,就连他身上冲天的酒气都模仿的淋漓尽致。
难道,他是另一个自己?
魏朗不相信有所谓的平行世界,更不相信什么空间扭曲所产生的生命体复制,然而眼前的景象又让他无从解释。
迷茫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响起一阵突兀的音乐,魏朗打了个哆嗦,仔细一听,发现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连贯的音律不停的重复,他动作僵硬的低下头,掏口袋。
不对,这不是他的衣服!
惊恐的瞬间,他慢慢的把视线转向那男人的方向,不,确切的说,是那个音乐传来的方向。
怎么回事?
魏朗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崩蹋,他几乎要停止思考。
自己的手机为什么会在那个人身上?!难道,难道那个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才是真正的魏朗?
慌乱的环顾四周,他踉跄的从地上起来,一点点的退到厕所门口,拔腿疯跑。
这太诡异了,为什么会有两个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才能看到自己的身体?
不对,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不停的在混乱中寻求自我说服,他慢慢的停下脚步。
这时候公园里几乎没有人,只有几米一盏的路灯站在绿草丛生的隔离带前。魏朗低下头,看到从自己脚下延伸而出的影子,那影子很黑,也很长,他一动就跟着动。
如果说灵魂没有影子,那他毫无疑问还活着。
夜风凉凉的吹过来,吹干他一头一脸的汗,渐渐散去的热度里,他终于冷静下来,是不是因为自己太累了?太累,所以产生幻觉?
疑问之下,他在路边找了辆出租车。
这天晚上出来之前,他和沈淮产生了点小摩擦,说起来也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因为在平常的工作里,他们就会经常的产生一些小分歧,然而这一次魏朗却很难得的选择了坚持己见。
不知道沈淮是不是还在因此而生气。
这么想着,车子已经到了公寓楼下,用仅剩的一点钱付过车费,他慢吞吞的朝电梯间走去。
刚才摸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或许是喝多了不小心丢在什么地方,或许是他今天出门的时候根本就没带出来,这都不重要。重要的如果遇到沈淮,他该说点什么。主动道歉?还是一言不发的就此冷战?
一声“叮咚”的提示音,电梯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这栋公寓楼的装修风格整体简洁,电梯也一样,四壁是合金的板面,带金属光泽,却照不出人影,只有顶部按了面镜子。
身心疲惫的走进去,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束缚感,作为一个入行不久的新人模特,他的路还很长,然而压力却已经如影随形的跟上了他。
仿佛是为了松弛神经,他仰头用力的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电梯顶部呈现的映像却让他脑子里嗡的一下,全身的血都冷了。
那是谁?
镜子里,一个身穿白衬衣的男人正在仰头定定的看着自己。他的皮肤有点黑,五官平淡。
魏朗下意识朝四周看,没有人。
再次抬头,他摸了摸脸,几乎是同时,头顶的男人也伸出手摆到了自己脸上!
魏朗的心跳都停了。反复几次,他终于可以确认,那画面中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内心焦躁无比,狭窄的空间里,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恐惧和惊慌在渐渐扩大,深化。不断的用双手击打着闭合的金属门,他像只误入牢笼的困兽一样手足无措。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电梯“叮咚”响了一声,他到了。
魏朗不顾一切,他必须从这种奇怪的幻觉中解脱出去,他要回家,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然后好好的睡一觉。然而他这种迫切的心情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全部破碎了。
楼道里,沈淮正迎面走来,他脚步匆匆。看到电梯里的魏朗,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礼貌性的目光接触之后,便径自的经过他身边,走进了电梯。
魏朗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手脚冰凉——沈淮已经不认识他了。
当然,刚才镜子里的画面说明了一切,他现在不是魏朗。
不是魏朗,那他是谁?
“你……你要出去么?”身后的沈淮问道。
魏朗打了个寒战,一边往外走,一边哑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走出电梯,他回身看着金属门慢慢的在自己眼前关闭。那或许已经不是一扇单纯的门了,那是个切口,切断过去和未来的联系,也切断了他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人生。
当你忽然在某一天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你会怎么样?
魏朗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可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问题两个字就能概括的,这是现实,是他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实。
“滴滴……”炉灶上的热水壶发出长声的汽鸣,拉回他的思绪,放下手里的菜刀,他拧掉开关。
在知道自己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之后,他又偷偷的回过几次公寓,果然,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代替了他的位置。
这简直就是最恐怖的科幻片。
起初魏朗很愤怒,他甚至想冲上去直接和那个人当面对质,但他很快就发现这完全不实际,有谁会相信他?
最失落的时候,他想到张扬。
出于自卑和恐惧,他没有直接上门,因为张扬本来就是个过分理性的人,不要说恻隐之心,就连想象力都有限,要是他直接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对方,很可能换来的仅仅只是个报警电话。于是他只能等在张扬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然后赌命一样的去拦他的车。
令人庆幸的是,在所有的不幸中,这件事情他成功了。
虽然张扬还不认识他,但魏朗觉得,他就是自己存在的证明。
他借着脚上的伤留在张扬家里,给张扬做饭,按照张扬喜欢的口味,给张扬收拾屋子,按照张扬习惯的摆放位置,甚至还从言语细节上不断的提醒对方注意自己。
然而这些都收效甚微。张扬除了在偶尔会走神之外,从来没有问过他关于个人隐私方面的任何问题。
距离感有时候会给人带来安全感,这个时候的魏朗却完全不需要。如果不能获得张扬的认同,他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就真的连一个同进退共患难的朋友都没有了。所以他要抓住张扬,一定要抓住。
一桌饭菜准备停当,魏朗看了眼墙上的钟,张扬快回来了。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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