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说:“是又怎么样。”
“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是又怎么样。”
这什么模式,挑衅模式?!
吴顺先是沮丧,立马又狂喜,喜欢男人,那就是不会拒绝自己的意思咯!两条腿用力夹住沈淮,他色急的往对方身上蹭,不过很快,沈淮就像嫌弃自家宠物狗长得丑一样,嫌弃的推开了他。
吴顺心有不甘,追下沙发继续缠,可被沈淮一道门拦在了厨房外面。
“还想吃饭就给我老实点儿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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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到家这段时间,张扬总是不停的看手机,等红灯的时候看,堵车的时候看,就连行驶中也会时不时的腾出手来看。
他总想着,或许魏朗什么时候就会给自己来电话,或者来个短信什么的,可是等了这么久,什么消息都没有。
很多人失忆,其实都是逃避性的选择自己愿意接受的东西。所以当张扬知道连自己也被魏朗忘记的时候,他很是失落了一阵子。
魏朗被送来医院的那晚,刚好轮到他值夜班,当时急诊室里没几个人,除了脸色苍白的沈淮,当班护士和负责运送的人全都忙做了一团。
诊断很快出来,是急性酒精中毒,经过催吐输液的紧急处理,生理机能算是基本恢复正常,可人却迟迟醒不过来。
张扬的心里很慌,虽然他看惯了生老病死,可当那种失落真正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焦急不安的情绪还是影响得他好几天都吃不下睡不着。连续好几天都熬夜留在医院,他只在中间断续的见过沈淮几次。
沈淮不定期的来,有时候白天,有时候晚上,每次来都很沉默,不和护士说话,也不和作为主治医师的自己说话。其实不说也好,因为张扬根本就是讨厌他。要不是因为魏朗,他真是一点也不想跟这种自私又冷漠的人扯上关系。
人跟人交往,其实有好几种情况。有些人是真的喜爱交际,不管跟什么样的人都能处得来,而有些人则仅仅因为善良,比如说魏朗就是这么一类人。
沈淮对他什么心思,瞎子也能看出来,虽然开口闭口只谈工作,可他的视线却从未从魏朗身上离开过。那种视线不是普通的男人看男人,而是男人看女人,或者是一个带有欲望的男人在看着他所渴望得到的另一个男人。
张扬不能当面跟魏朗说这个事情,不管他本人是否有察觉,这毕竟只是人家的私事。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魏朗失忆了,这就意味着短时间内,他的生活和事业都会落入沈淮的控制,这相当危险。
从专家会诊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来,魏朗失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沈淮,这个自私的男人或许早就期待这么一天的到来,然后他就可以像现在这样,用工作的名义彻底的把魏朗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回想起那天在饭桌上的对话,张扬不由的握紧方向盘。
也许是他想太多走了神,也许是晚上路况实在糟糕,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忽然有道人影从一旁的树丛里窜出来,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张扬猛然回神,惊吓之余用力的踩下急刹车,那道人影并没有从他车前经过,难道……他不敢想,打开车门下去,在车灯汇聚的光线中,看到了一个面色惊恐的男人。
男人蓬头垢面,瘫坐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然而当他从车灯的光线里看清楚张扬之后,那黑乎乎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讶异。他伛偻着从地上坐起来,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用胳膊挡住一侧刺眼的灯光,慢慢的朝马路另一边的树丛走去。
张扬想叫住他,但是连续叫了好几次对方都没有回头的意思。
天色微暗,男人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矮小,甚至是可怜,他在努力的维持一个正常的行走姿势,但是张扬看得出来,他脚上有伤。
回到车上,张扬并没有立刻离开,慢慢的把车开到那个人身边,他问他:“你去哪儿,我带你一段。”
☆、卖火柴的小女孩
最近两天,吴顺发现沈淮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多了,时不时的还会小关心自己一下,比如穿衣服的时候会适当的咨询下自己的意见啦,或者安排工作的时候会问一问自己的身体状况。吴顺觉得自己成了个怀抱铜罐的小孩儿,等着沈淮把他那些零碎的爱心投掷进去,再让他摆到耳边摇一摇,响一响,然后就笑成一朵傻逼花了。
傻逼花很幸福,幸福的近乎单纯,甚至忘记自己原来的身份。一个人嫉妒自己可能很奇怪,但是吴顺想不出别的形容。
变成魏朗之前,他过的并不幸福,生活平淡,还带着点小人物的悲剧色彩,不过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他有工作,有家,还有一个会对自己好的人。
年轻的时候可能谁都不会意识到这样一个问题,家对一个人的重要性是随会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累积的。
不过这个概念对吴顺来说就像个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他是个同志,无法像直男一样通过婚姻来获得家。他所拥有的仅仅是一个遮风挡雨的窝,却找不到一个真心肯对自己好的人,来让那间小房子变成温暖的家。
所以房子没了男人走了,吴顺到没有呼天抢地的寻死觅活,他反而觉得轻松。这就好像你手握地皮的时候羡慕别人家的高楼别墅,永远会为自己没有砖瓦而觉得失落,可当你真的一无所有了,这种失落也会跟着一起消失。
有时候,所谓的命运就是小女孩手中的火柴棍,只要划开火焰,就能照出吴顺想要的一切。
他本来有很多想要的东西,可现在他只想要沈淮。
“周末我们出去吃。”沈淮给吴顺填了第二碗饭,递到他面前,吴顺没有接。他拿着筷子傻傻的盯着对方的脸。
“?……为什么?”
沈淮把碗直接顿在他手里:“不为什么。”
吴顺在满桌热菜中扫过一眼,虽然沈淮厨艺不精,但是始终算是处于循序渐进的进步状态,没必要特地到饭馆去寻找平衡啊!
他扒口饭,沈淮已经坐下去了,在他对面默默的吃。
吴顺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性——约会!
他不由自主的高兴起来,眼睛笑眯眯的,矫情又暧昧的瞟了对方一眼,他假装漫不经心的说:“我那天在沙发下面摸出两本书。”
沈淮夹菜的手指一顿,继续若无其事的吃。吴顺却像只偷腥的猫似的,狡猾的从斜射而出的视线里捕捉到了对方的破绽。
你不是喜欢闷骚么,我偏不让你闷着骚,全给你抖出来!看你怎么圆!
吴顺说:“你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嘛。”
沈淮沉默了一会儿,吴顺发现他耳根那儿有些发红,这让吴顺觉得很得意,偷偷的低下头去捕捉对方或许羞赧或许愤恨的眼神,沈淮脸一抬,很淡定的说:“你的通告费不多,刨掉房租和水电实在剩的不多,要是做的不好吃,你可以不吃。”
起身收拾掉自己的那份碗筷,小经济依旧潇洒的理直气壮。明白了嘛,不是我想做饭给你吃,是你挣的少!迫不得已才自己开伙!
话一出,吴顺心里头那些暗爽的火花全都啪啪啪的自灭了,主动攻击,最后却拆了自己的台,可喜可贺。
周末之前,吴顺都沉浸在一种期待又忐忑的情绪里,就连在工作的时候遇到埃里克,都骚气外露的荡漾了人家一脸狗血。
休息的间隙,埃里克偷偷的把他叫到厕所,然后塞给他一个信封,这是吴顺第一笔卖丁丁的肉钱。
展开粉红色的毛。主席,吴顺扬眉吐气,从今天开始他也是有私房钱的人了!回去好好琢磨,这笔钱到底藏在哪儿比较合适,可不能像某些人似的,直接藏在沙发底下,太低端了!
乐颠颠的装好钱,他想起给他送财的贵人——张一宁来。
叫住往外走的埃里克,他上去就问:“哎,后来张一宁跟你联系了么?”
“联系?联系什么?”
“他……”吴顺想说他这么久没露面,不是因为捉奸被家暴住院了吧,“哦……我就是想他还有没有活……”
埃里克挤挤眉毛,停下来上下打量他,最后视线露骨而挑逗的在他裤裆大腿那儿舔了一圈:“你不是上次没吃上嘴……心里惦记吧。”
吴顺语塞。
埃里克靠过来,嘴巴贴住他的耳朵:“其实我也对你有性趣。”
轻飘飘的气流吹得吴顺浑身一抖,他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自己和这位娘炮小化妆搂在一起的画面。
好家伙……这是不是有点刺激过头了!
他摆摆手:“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什么?是你怕沈淮误会吧。”埃里克话里有话,“我就想不通,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同舟共济也不用非得住在一起啊,见过哪个经济和自己带的人同居的,一点隐私都没有。你看你出来一趟还得挑他不在的时候,你到底是跟公司签,还是跟他签?”
巴拉巴拉一通,说的吴顺发懵,他不知道其他经济跟艺人是怎么处的,难道大家都是各过各的?
“……我觉得这样挺好啊。”吴顺说。
埃里克极其鄙视的睨他,然后甩着指尾的小兰花走了:“小笨瓜,你就等着被人吃到骨头都不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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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宁从严肃身上起来,他们已经在床上缠绵了快一整天。好像是为了弥补那一个多星期的遗憾,从来就奔放可爱的严肃这次更是极尽所能。翻着花样的摆弄他,做到最后,张一宁觉得自己的老二都快坏了。
点根烟叼上,他下床捡内裤。严肃撑着脑袋在床上看他,然后对着张一宁的漂亮屁股和长腿吹口哨。
“哎,我给你带了礼物,回头要不要试试?”
张一宁低头系皮带:“再说。”
严肃低低的笑起来,躺回去,他把被子重新裹到自己身上。
“这个月12号我生日。”像是等待回答一样的特意留白,张一宁拿起手机塞进牛仔裤口袋。
“我知道。”
“你得跟我一起过。”
“好。”
去车库里取车,张一宁的手机上跳出条短信,陌生号码。
划开看,开头是一堆夸张的颜文字:(?>?<)☆帅哥!你还健在么!?什么时候照片出来,给我两张作个纪念呗!
再往下拉,他看到了最下面的署名:魏朗。
☆、不是约会的约会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吴顺有种全身心大解放的感觉,剩下的这两天,沈淮没给他安排工作。
吴顺很雀跃,因为这足以证明沈淮也很看重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换衣服的时候,吴顺特地穿的比较骚包,衬衣领口敞开,露出底下凹凸的锁骨。沈淮一看,二话没有就把人拖回了房间。
打开衣柜里专门放置领带的那一格,他开始按照吴顺外套的颜色给他配领带。
“不用这么正式吧。”吴顺嘴上无所谓,心里却美滋滋的,一眼一眼的瞟着沈淮认真的表情,他其实已经被那种少女模式下的小甜蜜全面击溃了。
挑好领带沈淮开始往他衬衣领子下系,吴顺仰头配合,视线一垂,他看到对方光洁饱满的额头。意识轻飘飘的,他忽然很想亲亲他。
“沈淮。”他低声叫他的名字。
沈淮很专注,一边为他打理衣物的平整,一边抬起眼睛,“嗯?”
吴顺一个矮身,偷了个吻。
笑微微的注视对方,他像个自以为是的小孩儿似的,看到了沈淮脸上清楚的表情变化——他惊讶,惊讶,然后又不惊讶了。
贴身而来的一记力道把吴顺顶到身后的衣柜上,是沈淮压住了他的身体。
伸出手,他用拇指抚了抚对方的脸,心想:如果你是我的就好了。
毫无预兆,疾风骤雨一般的热吻在他们唇间辗转碾开,吴顺像个缺少氧气的人一样用力的翕动着鼻翼。
口腔里,沈淮的舌头像道灵活而侵略感十足的火焰,处处炽热寸寸烫人,翻搅深入的角度不断变换,吴顺快要跟不上他的节奏。
迫不及待的从对方嘴里攫取着气息与唾液,他头脑一热,简直要语无伦次。可是沈淮缠紧了他的舌尖就往根底里钻,酥麻的快感顿时电流似的扩散,蔓延了他的四肢和神经。
吴顺硬起来,沈淮身上淡淡的味道让他为之疯狂,用力的抱住对方的身体,他贪恋的指尖四处游走,钻进两个人身体中间,他摸到沈淮同样发硬的欲望。
擦枪走火,最终也没泛滥成一场酣畅的情。事,因为赶时间,所以他们相互摸摸就仓促了事。射。精的一瞬间,吴顺倒是什么都不想做了,官能上的的满足几乎让他头脑空白。
乖乖的跟着沈淮来到目的地的饭店,吴顺才发觉自己根本就是个大白痴,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明明这么简单,他却怎么也学不会。
推开包间的门,他在圆形的桌子边看到了一个油光水滑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到沈淮,很客气的笑了下。
沈淮说:“赵导,抱歉,我们来迟了。”
果然,单独相处的暧昧从来也不会出现在他跟沈淮的故事里。
定定的站在门口,吴顺的心也一层层的凉下去,他觉得全世界都在看自己笑话。
搞了半天,兴奋和激动的只是自己一个人而已。什么意义特殊的约会,对于沈淮来说,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会面,应酬而已。
吴顺很沮丧,好像之前所有因为这具身体而得到的快乐也全都因此变成了易碎的泡沫,如今一朝风来,泡沫碎裂,他的梦也碎了。
简单的相互介绍过后,吴顺终于弄明白了男人的身份,他是个正在筹拍新片的导演。吴顺很少看电视更不要说电影,所以对这个人也不是很了解。沈淮作为他的经纪人,滔滔不绝的和那个人说着话,话语间,听得出两人气氛融洽。
吴顺在旁边赔笑,偶尔出声附和,走神的几分钟,他盯着沈淮看。然而看着看着他才陡然发觉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对方。
虽然从埃里克那里得到了一些情报,但那些都是无足轻重的小资料,跟他真正渴望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大的距离。
沈淮在想什么,沈淮要什么,沈淮想追求什么,他都一无所知。
从饭店返回住处,吴顺几乎一句话也没说,大概是沉默寡言的样子有反常态,沈淮忍不住扭过后视镜瞄他。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等一个红灯时候,沈淮把手贴到了他的脑袋上,尽管这动作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显得有些肉麻,可吴顺却感到了细微的安慰。
他摇摇头:“……我要拍电视剧了。”
沈淮说:“是啊,这个机会很难得,虽然你的角色小也没经验,但是赵导还是很看重你的。”
“为什么?”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工作了这么些日子,台前幕后很多事情,吴顺也心知肚明,在这个圈子里,没有莫名其妙的器重跟毫无理由的机会。
沈淮说:“……其实是我跟公司那边争取来的,你好好做,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车窗外灯火奔流,沈淮的脸在光影交换的空隙里忽明忽暗,也许是他今天心情还不错,嘴角总不自觉的向上翻扬着。
吴顺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小小的苦涩,如果沈淮知道了他不是魏朗,还会为他做这些事情么?
车子开到一个岔道口,要是依照平常,这里应该要拐弯。然而沈淮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一口气冲过去,笔直往前开。
吴顺回神,看了看车窗外的景物:“过了,路口过了。”他扭头朝后确认,“你不是美得没边,连回去的路都不认得了吧。”
沈淮对着他笑了笑:“老实呆着,我带你去吃东西。”
他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很温柔,外面的马路上刚好呼啸着飞驰过一辆消防车,乌拉乌拉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有这么一两秒的时间里,吴顺觉得那车子根本就是为自己来的。因为他的心里也着了火,火势急促凶猛,吡啵的爆开他的身体,烤化了他的心,也烤化了他麻木的爱情。
都说病来如山倒,爱情也一样,吴顺有些尴尬的扭过脸,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动心。这多可笑,他竟然为了一句“带你去吃东西”而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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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宁窝在工作室里干活,他正在处理上次拍的照片。因为内容特殊,再加上身为模特的吴顺实在是太有料,所以弄着弄着,他把自己弄得很难受,裤裆里紧绷绷的支出来一块,顶得像个小帐篷。
张一宁无奈的低头看了一眼,还以为自己让严肃这么来回折腾过已经彻底的无欲无求了,可现在看来,他还是没有过那个精力旺盛的年纪。
强撸灰飞烟灭,所以他忍住不动,关掉电脑抹了把脸,他把酸涩的眼睛转到旁边的仙人球小盆景上。这是严肃送给他防辐射的。
严肃是个空少,比他小几岁,有活的时候在天上飞,没事儿的时候就在家里缠着他疯狂的做。爱。
暂时把手上的工作告一个段落,张一宁快速的翻看桌上的电子台历。
12号,他得把时间空出来。
☆、福祸自重
沈淮带吴顺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奢华的主题餐厅,也不是什么以私房菜闻名的小馆子,而是在夏天随处可见的路边摊。
这种地方,吴顺不陌生,他收入不高,遇上开心的不开心的需要喝上两杯的时候,路边摊是个不错的选择。
摊主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站在炉灶前挥动着锅铲,橙色的灯光照出他一头一脸的汗。香辣的作料一过热油,股股鲜甜便随着夜风弥漫四溢,吴顺耸着鼻尖使劲闻,忽然从“滋啦”落锅的声响里,听到一个清亮愉快的声音。
“沈哥,你来啦。”
循声看去,离着他们这边几米远站着个20出头的姑娘,看打扮是这吃摊上负责点菜的。
晚上9点多,吃宵夜的和赶晚饭的人都聚到一块儿,所以摊上的客流也算达到个小高峰。小姑娘从那些人头攒动的桌子间挤出来,健康扑红的脸上荡漾着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年轻与活力。
“沈哥,你可好久没来了。”她面带微笑,乌溜溜的眼珠一转,就转到吴顺这里。见到吴顺,她似乎是楞了一下,但很快那种笑意湛湛的声音又响起来,“魏先生,你还记得我吗?前阵子我们这儿来人发那个啤酒的传单,我还在传单上看到你呢。”
吴顺不知所云的点点头,小姑娘很兴奋,手里的抹布往圆溜的桌上熟练的一划,拉开塑料凳招呼道:“你们快坐快坐,一会儿我让我哥先给你们炒。”
扭身往灶台那边去,才一会儿工夫,她就回来了,这次手上多了两瓶啤酒。起子扣住瓶口刚要开,沈淮伸手拦过去:“今天不喝酒了,我们开车来的。”
小姑娘擦擦手,询问的目光转向吴顺。
吴顺还是点点头,伸手就要去接姑娘手里的起子和酒瓶:“喝!他不喝我喝。”
小姑娘挺高兴,这大哥豪爽啊,可沈淮手一转,却把吴顺伸在半空的爪子抹下去了,他扭头对那姑娘说:“拿走吧,他也不喝。”
小姑娘有点尴尬,从胳膊底下掏出了记菜名的本子:“行,开车要稳当,今天就不喝啦。点菜吧沈哥,你要不点,我就按老规矩给你上那几样来。”
“那就照以前的吧。”
小姑娘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边用笔在本子上快速的记录,边说:“我就猜到是这样,嘴都吃熟了,也不见你换。”
沈淮笑笑:“你哥手艺好。”
笑嘻嘻的又寒暄几句,有别桌要人,她就匆忙走开了。有传菜的小弟送来替换的果汁饮料,吴顺随便挑了一罐,一边咂味道,一边打量不远处忙碌的背影。
“你跟人家小姑娘挺熟啊。”他打趣的说。
沈淮不否认,从面前的筷子筒里拿出两双一次性筷子,先掰开一对搓了搓毛边。等到传菜的小弟又拿来花生米,他的筷子也正好送到吴顺手上。
吴顺一愣,这是干嘛?
沈淮催促:“拿着。”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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