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帮她清洗了伤口,就去灶房里把刀拿了来,在灯上烧红了直接就在杨梅的伤口处割了一个十字形的口。
这时候杨梅只觉得自己能看清乔云的一举一动,却头脑里一片空白,傻傻的坐着一动不动的……等死。
再接着,她就感觉到乔云低下头,伏在她的脚裸处用力的吮吸,一口口黑色的血带着腥臭被他吸出来吐在地上,一口接着一口!她甚至能感觉到乔云的急切,每一口耗费的时间越来越短。
至到血液变得鲜红,他才自己漱了口。“现在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这时候杨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乔云帮自己吸了蛇毒!
“你嘴巴没伤吧!”天,要是让这少年也中了毒,那后果……杨梅有些无法想像,刚才自己失了神,把这些都给忘了!
“看来你没事啊。”乔云却是笑了笑,抹了一把额头上浸出的汗水,“应该是土公蛇咬的,毒吸出来就不会有事了。”
“来,我背你去找三嗲,给你扯副草药敷上就没好了。”不由分说,乔云就把杨梅驮在了自己的背上。
三嗲就是杨传贵的爸爸,是队上有名的草药郎中,也是杨老倌的堂弟,住在村子西头。
这时候乔云驮了杨梅,终于没了先前的沉稳,一路疾奔,边跑边喊,“三嗲,三嗲!梅儿被蛇咬了!”
沿途听到声音的人都打开了门,杨梅最先是被另一位族叔接了过去的,她也没看清具体是谁,只觉得现在心慌,头晕,感觉很不得劲。
是不是要死了啊!这个念头一出,吓得杨梅忙闭上了眼。不要啊,她好不容易才重活的一世,还没有好好的生活呢,这条命又要这样没有了吗?那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妈妈?
人的脑洞非常的大,只要朝一个方向去想了,那与之相关连的各种可能就会如潮水一般的涌入,把人淹没,无法自拔。
“怎么被蛇咬了呢?我看看。”三嗲是一个弓腰驮背的老人,虽然是弟弟,但看上去比杨老倌还有衰老一些的样子。他掌着一盏油灯,向杨梅凑了过来。
“我是不是要死了啊?”杨梅紧紧的揪住老人的衣角,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旁边便有人呸了一口,“小孩子乱说啊,菩萨莫怪!”接着有一双温暖的手伸过来握着她的这只手,“梅儿别怕,你三嗲诊蛇最拿手,没事的。”是一个慈祥的老妇人,三嗲的老伴儿三婆。
还有一只手一直被乔云攥在手里,少年的手很热,潮潮的,汗津津的。
一左一右的被人这样包围起来,杨梅的心安定了一些。
三嗲并不是一个话多的老人,他没有言话,只是把他干枯的手放在杨梅的腿上伤处部位,用力的挤压,从伤口处又流出一些鲜红的血出来。他一边动作,一边询问乔云刚才都是怎么做的。
听完赞许的点了点头,“嗯,云伢子做得不错,毒都清干净了。”
说完,又拿了灯走开,屋里很快响起捣药的声音,接着一团稀烂的、绿茵茵的散发着药味的不知名草根便捣好了,被三嗲敷在了杨梅的腿伤处。
三婆又从屋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棉布来,把药包裹住并在杨梅的腿上脚裸处打了一个结,这伤就算是治了。
“三嗲,那蛇厉害不?梅儿还要不要紧了?”不等杨梅开口,乔云便问出了杨梅的担心。
“放心,问题不大,咱们这儿最多的就是土公蛇,把毒挤出来了就没事了。”三嗲慢条斯理的清理着他的药碾子,边说道,“今日晚上怕是有些不舒服,过了今晚消了肿就没事了。”
三嗲的话似乎极有权威,送杨梅来的人听了都三三两两的散了,只留下那个族叔和乔云还在。
“要不今晚梅儿就上我家住去?”说话的正是那位族叔。杨梅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总不能把这么小一个孩子独自一人留在家里吧,再说还受着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