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看了看天色,摆了摆手:“早上的热闹看完了,我们下午再来,大家回病房吧,医生很快会过来查房,我们还是乖一点才不会吃苦头。”
众人这才散去,曾文峰也扶着陈文干往病房去,“战友哥哥,麻烦你把那张凳子拿回来。”
战友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无奈摇头:这两位都是大爷,他得罪不起的大爷!
下午三点左右,汪志坚才带着曾文雪与曹昕来了东湖。
战友见到曾文雪,兴奋地搓着手,腼腆得不像京都那个口花花、专挑甜言蜜语说的战家公子。
陈文干明知他这是因为什么,心里好笑,但脸上不显,只是打量着曾文雪。
曾文雪却是一脸娇憨,与曹昕一起,一口一个战友哥哥,喊得特别甜,丝毫也不知道战友的小心思。
陈文干猜测,战友并没有跟小姑娘表白,也对,曾文雪幼师刚刚毕业,如今也不过19岁。前面一个姐姐、一个哥哥都还没有找对象,哪有她这个做妹妹的抢先的理。
嘿嘿,看来,战友还有好些时候磨呢。就是不知道战老爷子会不会让他这般蹉跎下去罢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比武(2)
曾文芳下午下了班,便直接来了医院,却没有在病房里找到众人。汪志坚不是要说带妹妹与小昕过来吗?还有从京都跑来东湖的战友,怎么如今一个也没见到?
“听说院子里古老哥在跟一位小伙子比试,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嗯嗯,前天我们干部病房住进了一个伤了腿的小伙子,这几天可热闹了。今天早上两个小伙子在比试,我去得迟,还没看明白呢,大家就散了。现在可得快点去,不然,人家都比完了。”
“哈哈,平时那古老爷子住不上半天就嚷嚷着要出院,如今来了几个小伙子,还会武艺,我看用大炮轰他,他也不肯走了。”
“可不是吗?我们这几个老头子,就数古老身体最好,他不愿意住院,也是有道理的。”
“可是人家儿女孝顺,说要经常检查身体,有毛病才级及时发现。”
“其实也是我们县领导对我们这帮老家伙照顾。唉,以前天天打仗,如今都走不动了。”
“没事,我还走得动,有老弟我扶着您,我们走快点去看热闹。”
“好啊,我们这干部病房都多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曾文芳听到几位老人边说着话,边往右边的院子里走。听他们讨论“小伙子”,难道说的是陈文干?但她又一想:不会吧?那家伙腿上的石膏还在呢?怎么比得了武?估计是战友,就是不知道早上是谁跟战友比武。
院子里委实热闹,大家围得严严实实的,曾文芳踮起脚跟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文峰?”曾文芳没有见到战友,反而见到了弟弟正在与一位白胡子老人交手。她一脸迷茫地看着被大家围在中间,现白胡子老人打得难分难解的弟弟,疑惑不已:弟弟会武艺?她怎么不知道?
“注意走步……注意下盘……好!”
这是陈文干在说话?他在哪里?曾文芳从迷茫中醒过来,目光到处搜寻,好一会才发现左侧那个坐在凳子上的男人。
剑眉英挺,黑眸细长,轮廓冷硬分明,薄唇轻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他是在指点弟弟武艺吗?他什么时候跟弟弟这么熟悉了?
那边,还站着战友、汪志坚、文雪、小昕,原来他们全在这里呢!看文雪的神情,估计她也不知道文峰会武艺。
再看曹昕,却是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崇拜地看着曾文峰,小嘴还不时在说着什么。曾文芳观察她的嘴形,猜测她应该在喊“峰哥哥加油”之类的。
“二十招,二十一招……二十九招,三十招。好了,战友,你去换下古爷爷下来,免得累着他老人家。”
陈文干从两人交手二十招时开始计数,在三十招时,吩咐身后的战友。然后冲着场中两人道:“古爷爷,您别累着了,休息一会吧!”
曾文峰急忙跳出交战圈,对场中的老人拱手:“谢谢古爷爷不吝赐教!”
古老立在场中,微微有些气喘,停了一会才道:“小伙子不错,这招式比起今天早上要流畅多了。就如你那位哥哥所说,你就是少了实践,只要多与人比试,很快就会超越那位戴眼镜的小伙子。”
战友不服气地道:“古爷爷,您未免也太偏心了。等明天下午我也与你比试一场,让您看看我的实力。”
古老微微笑道:“好啊,这里这么热闹,我就赖在这儿不回去了。哈哈……”
周围的病友也都哈哈大笑起来,谁不知道这古老爷子是个怪人,每次来医院检查身体都是一脸不开心,偏偏他家的孩子又都是孝顺的,每过几个月就逼着他来住院检查。
陈文干并没有见到人群后面的曾文芳,他示意汪志坚把拿在手里的杯子递给曾文峰,叮嘱道:“文峰,喝口水,你再与你战友哥哥过几招,争取再过三十招。你在进攻与防守时,都要注意把步伐与拳法配合起来。”
曾文峰接过水杯,“嘿嘿”地笑:“干哥,今天早上听你那话,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不找别人打架呢。如今我才理解你说的意思,原来你是让我找人比武,而不是找人打架。”
陈文干微微一笑,道:“你只学招式,不与人比试,就不能巩固自己所学。我刚开始习武时,是跟师兄一起,两人每天都要比试一番。还有师傅,也不时会来找我们打一场。而你是一个人摸索,我就只教了你几天。如今能有这番成就,已经很不错了。”
曾文峰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腼腆地道:“那是因为干哥教得好!”
那边曹昕接过曾文峰的水杯,又递给他一块手绢:“峰哥哥,你擦擦汗。峰哥哥,你太厉害了,我太崇拜你了!”
曾文雪也道:“哥,我怎么不知道你会武术?好像姐也不知道吧?我说你在家里时为什么天天一个人往青山中学跑,原来是背着我们去学武艺啊?”
听着这群家伙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又看看身边这群老人一脸羡慕的样子,曾文芳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原来陈文干在偷偷教弟弟武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曾文芳偷偷瞅了一眼陈文干,心里涌上一阵暖意,这人怎么总是让她措不及妨呢?每次她下定决心想要远离他时,他就会做出一些让她无比感动的事情。
这事情太出乎意料之外,曾文芳没有过去跟他们打招呼,而是在外围看,直到弟弟与战友又过了十多招,她才悄悄地走出院子。
她走到医院外面,买了些水果之类的东西,回到病房里,大家已经聚在病房里了。
只是曾文峰与战友两人都满头大汗,身上穿的t恤都湿了,头发都是湿的,她装着惊讶的样子:“你们去做苦力来吗?一身的汗!”
战友苦笑道:“可不是被人拉着做苦力吗?文芳,你总算来了!我都来了两天了,你才来看我,真不够意思!”
曾文芳挑眉:“我今天早上就来过了,你不在这里,我有什么办法?”
战友嚷道:“你专挑我不在的时候来,今天我可是在这里陪了病人一整天。不行,今天得罚你请我们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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