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蝶儿无论谁说什么,谁问什么,她都不吭声。
她知道自己完了,就楚国旺进门来的那一刻,从他拿着那份报告递给自己父亲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完了。楚国旺一定是调查她了,不然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既然你调查了,那我就什么都不说,听着你说,这件事情,看看你到底知道多少。
陈老爷子怒火中烧地盯着自己沉默寡言的女儿,心里最后的一点信任完全崩坍。陈蝶儿是什么性子他很清楚,有理没理就要搅三分的人,如果是被诬陷的,怎么可能安静的一言不发?国旺说的事情一定是真的。
难道她当年真的偷走了自己的外甥女?
逼死了她的姐姐?想方设法嫁给了自己的姐夫?就为了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找一个父亲?
“陈蝶儿!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又为什么要当缩头乌龟?”楚国旺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当年我虽然不在家,可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不会无迹可寻。你当年偷走了红云,把她交给了你的老相好陈文西对吧?要求他把红云弄死,然后答应嫁给他,一起抚养你们的儿子陈发高长大对吧?”
“啥?”陈奶奶闻言,整个人都慌了,望着楚国旺,“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老相好?什么陈文西?又哪里来的什么儿子?”
楚国旺瞟了眼陈蝶儿,苦笑着看陈家二老:“爸!妈!我们都被她骗了。她十四岁跟一个叫陈文西的好上了,生下了一个儿子,算算今年应该快三十了。真名叫陈发高,外号叫陈老四,是个混社会的,跟我们家红云认识。据说,我们家红云在东洲开饭店时,这个陈老四还去捣乱过,把她的饭店给砸了,结果被红云跟姜老三给收拾了。后来红云指点他开了家春风会所,生意不错,对红云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人前段时间回来了,因为他爸爸陈文西脑瘤病重,一直没回东洲,就在京都待着。”
“啊?”
“真有这事?”
“天杀的,你都有儿子了,为什么还要来祸害我家国旺?”楚奶奶气的要上前撕了陈蝶儿。
陈奶奶站起来,挡住了:“您消消气,我来,免得脏了您的手。”
楚国旺看陈蝶儿跟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准备接受丈母娘的怒火。可她这种人,是打几下就能打醒的人吗?要是知道后面的事情,丈母娘还不得把自己给气死?既然打她手会脏,那又何必去打?
“妈!事情她已经做了,您再生气,哪怕打死她又能怎么样?坐下吧!好好听我说,”楚国旺一向不是个疾言厉色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会把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希望别人也是这样。
拉着陈奶奶在陈老爷子身边坐下,用眼神示意后者照顾好她。
“陈文西不是个恶毒的人,他虽然带走了红云,可却没有弄死她,只是把她送到了自己当年下放的一个小县城,东洲。丢在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山洞里,然后他就走了。”楚国旺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大家查看,“这是当年陈文西写给陈蝶儿的信,只是一直都没有寄出去,被他收在了家里。陈文西第二天去山洞里准备抱回红云时,发现孩子不见了。他有去四处寻找,只是没找着。等他回到京都再来找陈蝶儿后,她已经跟我结婚了。”
后面的情况,楚国旺没有说,许多事情还没有真凭实据,更重要的是,他查不出楚玲玲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费了许多的手脚都没查出来。
能够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的人,绝地不会是什么平常等闲之人。
他的人可不是吃素的,陈文西的事情能够查出来,唯独查不出楚玲玲的生父,可见那个男人要么潜水太深,要么位高权重。前者有可能,后者也有可能。
如果那人地位比他楚国旺还高的话,陈蝶儿怎么会丢弃那个男人来转投他的身边?
难道是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