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各自回家了,都还能隐约听见那鬼哭狼嚎,时不时想起来,骂一句赵小蕊毒妇。
“你觉得,在法律上,我和小胖哥有赡养义务吗?”
小蕊是懂法律的,可她现在宁愿自己不懂。
尼玛,一个泼妇,活着碍眼,她实在是气坏了。
“当然有!”谢斌说道。
“那他们有赡养顾奶奶的义务没有?”
“有,但是,这是两码事,如果顾婶子当年起诉了,肯定会胜诉的,可她不是没起诉吗!”
谢斌有些无奈。
这顾家的事情是一团烂棉花,扯不清,重新弹弹吧,还不能用,没新棉花软和。
“父母有赡养子女的义务吧!”
“有,那也得是顾荣自己起诉,而且,父母赡养义务只负责到十八岁,只会赔偿一部分损失费,并不能像你说的弄死个谁,毕竟现在顾荣已经二十岁了。”
一想起方才赵小蕊说她想弄死个人解解心头的闷,谢斌就觉得毛骨悚然。
“可我实在是气不过。”赵小蕊突然停下脚步。
索性在夜空下看不见她通红的眼眶。
“哎……”谢斌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看这赵家寨的天空。
还别说,乡下基层就是好,天空都那么干净,好像星星都唾手可摘。
“你是村长,不帮忙解决问题也就算了,叹什么气?”
赵小蕊心里还憋着火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谢斌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可真能给自己带高帽子,你是清官?你明明就欺骗大众!”
赵小蕊此刻是逮着一个是一个。
“我怎么欺瞒大众了?”
谢斌很不服气,他这几年多努力的想要治理赵家寨?
“就你那对基层的见识浅薄的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你根本就有后台,忽悠我投资,我看你一点都不像是乡下人。
你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别在这里装清高!”
“哎呦,我这又得罪赵奶奶您了?”谢斌双手一摊很不愉快的说道:
“我身份背景跟我工作有半毛钱关系不?”
“可跟我有关系啊,你看看你,承认了吧,你诓我投资,你咋不自己掏钱治理赵家寨呢?你知道你前后欠了我多少钱了?
我连来拉垃圾的油费人工费都算上了,哪天你就看着给,我是一点都不想在赵家寨待了!”
小蕊脚步加快,反正她一肚子火,没几个是真面目视人的人,背后总感觉隐藏着一颗定时炸弹。
“赵小蕊?小蕊……”
谢斌喊了她两次,她都没理。
谢斌站在田埂上抚了一把额头,这丫头,还真是难伺候。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大喇叭给聒醒了。
谢大村长说了,八点钟开会,不管是下地要除草的,还是点化肥的,还是去浇水的,都放下手里的活儿,在大队开会。
眼下,养牛场已经全面建设完成,就在羊角山的西山那一片山谷里。
牛犊子今早六点半就到了,现在已经入栏了。
这次会议的目的是,选个会计,再选个能担当的负责人。
包括牛草的供给,都得跟大家伙商议。
这割牛草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活。
这个名单已经有一百多个父老乡亲报名了,只是里边有点小问题,那就是,乡亲们的积极性还是挺高的,可名册里八十八了都,还报名去割牛草?
那要是摔了,绊倒了,谁负责。
这个会议,小蕊都懒得去,就盼着大喇叭赶紧关了吧。
去开会的乡亲们,有扛着打了一半的毛衣的,也有扛着锄头的。
还有抱着娃的,也有直接骑着大黄牛拉着板车去的。
一时之间,这个会场,充满了此起彼伏的娃娃哭声,老牛的哞哞叫声。
bia叽!一大坨牛屎排在了大队部的当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