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变得讨厌宋思翰,特别讨厌他,讨厌他前世对她的不屑一顾。
“你……真想知道?”小蕊问道。
“嗯!”宋思翰抿唇嗯了一声,如星辰般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小蕊,满怀期待。
“好吧,那我告诉你!”小蕊想说实话,因为她有些抗拒不了宋思翰那闪烁的眸子:
“我其实……一年前和你接近是故意的,我是看不惯你和赵小玉那么亲近,她妈也是抢走我爸的凶手,不过如今赵小玉娘俩已经被我赶走了,所以……”
“所以你只是拿我来气她的?”宋思翰抢走了话茬子,因为这个原因他听不下去。
“嗯,就是这样的,你信吗?”赵小蕊反问道。
“原来你这么小心眼,我知道了!”宋思翰没有再继续说话,转头就消失了。
那个修长挺拔的背影很快就被黑夜淹没了。
赵小蕊仰头看了一眼天:“今儿怎么一颗星星都没有?看来明儿又是阴天下雨。”
…………
这一星期,赵小蕊出奇的发现宋思翰对她跟对普通同学一样了,这是好事儿呢。
这一年的高中生涯,宋思翰几乎很少跟她讲话,现如今,他也跟她讲话了,也跟其他同学很聊得来。
几乎每天放学他都是被人勾着脖子往外拽的:
“思翰,我说你就不够哥们,天天让你家司机来接你干啥?弄得哥几个儿想找你玩玩都不行!”
“我爸不同意!”宋思翰说着,正在收拾书包就被人给拽走了。
没两天,宋思翰也不知道怎么说服宋钱的,司机没有来接他,他每天放学背着书包总会去跟几个同学不是喝汽水,就是打游戏。
直到那天礼拜五放学,小蕊骑着自行车从丐王废品收购厂回来,看见他和几个班里不学习的孩子正在河里卷着裤管摸鱼呢。
书包就丢在水坝上,他弄得一脸一身都是泥,小蕊喊了他一声,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招呼小蕊也来摸鱼,小蕊没搭理他。
回到家,小蕊才发现葛静阿姨正在家里跟陈爱梅说话,满面愁容。
说最近自从不让司机去接了,宋思翰总是要到很晚才回家。
小蕊心里一咕咚,宋思翰这是闹哪样?她不相信自己这小小乡下出身的姑娘会把他弄废了。
她是真不相信。
“这次模拟考试,思翰去都没去,不知道上哪儿野去了,头年还好好的,现在,就管不住了!”
宋思翰是葛静夫妻俩的骄傲,是未来继承宋钱房产公司的栋梁。
此刻,葛静说着就要抹眼泪,陈爱梅也是当娘的,自然能理解那份望子成龙的苦心:
“葛姐,你别多想,思翰这孩子俺也算熟络,是个好孩子,懂事,又稳重,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啊,有这么稳重的可真不多。
可他再成熟稳重,那也是个孩子不是?玩心总归会有的!”
送走了葛静之后,陈爱梅叹气:“蕊儿,你跟他一个班念书,你知道他天天都跑哪儿吗?”
小蕊一愣,笑话,一个班她怎么会知道?腿长在他身上。
陈爱梅说,这一星期,葛静来家里两趟了,她以为熊孩子跑到他家里来跟小蕊一起写作业了。
可找了两趟,都没找到人,她就越想越担心,毕竟宋思翰以前特别懂事,现在的骤变引起了极度的反差,叫谁能一下子接受呢。
“俺看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呢,俺住院那会儿,他还给俺念故事听!”
陈爱梅自然理解女儿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可想想这孩子确实是懂事的很,叫父母都省心的孩子,谁看了都喜欢。
被陈爱梅这么一提醒,小蕊就想起了那个时候,宋思翰不光给她补习,而且,知道母亲病了,他还放弃了考试,到医院里探望自己的母亲,给她念故事听。
那个故事,到现在小蕊都记忆犹新,说的是一个下放知青跟当地一位农村姑娘私定终身的事情。
男人给了女人最不值钱的承诺,一走就是八年,还留下了未婚先孕的女人。
女人遭受全村人乃至全县人的唾骂,可女人还是在等男人回来。
直到八年后,男人衣锦还乡,风风光光的把娘俩接到了城里。
但是小蕊到医院的时候,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是唐老鸭的小人书,小蕊才知道,他说的故事,就是他母亲葛静带着他受尽欺凌的八年苦日子。
“呃,妈,要不我去问问我同学,兴许他知道!”小蕊说着,就骑车去了河坝。
已经日落西山了,很快就伸手不见五指了,那几个同学还有宋思翰还在水里摸鱼。
小蕊扎上自行车腿走了过去,被人一不小心泼了一脸的泥水。
小蕊条件反射抹了一把脸:“宋思翰,你干啥呢?你妈找你呢?你怎么不回家?”
宋思翰一愣,直起腰看向小蕊,发现她脸上全是泥水,当下就笑了,笑着的宋思翰格外好看。
“你怎么来了?我妈让你来找我啊!”
小蕊气不打一处来:“你天天瞎跑,静姨都跑我家两回了!”
“你说你不知道不就行了?”宋思翰说着,又弯腰去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