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口袋里的钱,他心里痒痒得很。
赵小蕊忧心忡忡的往家跑,刚到家门口,还没进去呢,赵小蕊就四下看,有没有赵大川的车。
这一看,她松了一口气,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玉米的甜香味扑面而来。
“给人家了吗?”
“给啦!”赵小蕊看着从炉肚路抽柴火的娘亲,看来火候到了,再闷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玉米窝窝头就出炉了啦。
“那就好,去洗洗小爪子,待会儿可以吃啦,俺去看看你爷爷去!”
说着,陈爱梅乐呵呵的解开围裙挂在了伙房墙上的钉子上。
公公上山捡柴火去了,本来是不叫他去的,本来驼背就很严重,时不常的腰酸腿疼,这爬高上低的,恐怕一个不利索就得摔了呢。
赵小蕊总觉得心里不安生,赵大川的为人,她比谁都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母亲出门去了,赵小蕊看着冒着热气的锅盖不由得蹙眉,连曾经最怀念的味道都抛之脑后了。
“妈妈,这场仗,我一定赢的漂漂亮亮!”
从前世,母亲死了他才来看一眼开始,赵小蕊就已经没有爹了。
从他矢口否认自己是他亲生女儿的时候,他的爹早死了。
十多分钟在沉思中过去了,赵小蕊记得,不管是蒸窝窝头,还是馒头,如果闷的时间太久,就会淇底子,馒头或着窝窝头,就会沾在笼布上。
即便是揭下来了,也会粘连掉一层皮。
赵小蕊揭开锅盖,玉米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惹得脸上的汗毛孔一阵扩张又收缩。
赵小蕊拿过筷子一个个的把窝窝头夹出来翻个儿放进馍框子里。
拿开篦子,这才发现锅底的水都快蒸干了,赵小蕊安抚着说道:
“还好,不然就糊了!”
毕竟炉肚里抽了柴火,还有余火,不过刚刚好……
赵小蕊笑着,捏过窝窝头一个,在手心里来回换手,烫的呲溜呲溜的,可还是忍不住先咬了一口。
随后又是一阵来回换手,舌头烫的来回打卷,身上的毛尖汗一下就冒出来了。
关键是,吃完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赵小蕊就像是前世没吃够亲娘亲手做的窝窝头似的,一下连吃了仨。
眼瞅着,夕阳西下,爷爷和母亲都没回来,赵小蕊打了个饱嗝,不由得站在门口东张西望.
天,黑透了,还没见回来,赵小蕊的心再也沉不住气,好久不在家也不知道爷爷以往都是在哪儿捡柴火。
羊角山下,在暮色中显得越发的神秘,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中,一辆红旗轿车静静地停在那儿,与黑夜融为一体。
车外站着位驼背老人,身边放着一捆柴火.
“爹,俺说的都是真的……”
赵大川抽了一口烟,弹了一下烟灰说道。
赵老气的直哼哼,虽然从儿子成家之后,他没有得到过媳妇儿和儿子一毛钱的赡养和照顾,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就算他是瞎子,也看得出来儿媳妇不是那种人。
孙女确实长得不怎么像赵大川,可也不能瞎说,再说了,小蕊那孩子幸亏长得随爱梅,大眼浓眉的招人喜欢,就是个头儿小,人太瘦了点儿。
那要是长得随你个出生,指不定这辈子连个婆家都说不上呢。
正说着话呢,陈爱梅就找来了,离着老远就吆喝了一声:
“爹,天儿都黑了,您咋还不回呢,俺还以为你歪山沟沟里去了……”
话还没说完,陈爱梅这走进了才看见那辆黑色的轿车,当下脸色就变了。
“爹,您早点回去……小心着点儿,家里还有事儿!”
陈爱梅是半眼都不想看见这个男人,弯腰拎起那一捆柴火担在肩头转身就走。
“大川,俺实话说了吧,你现在不管再有钱,住的是皇宫俺都不管,打今儿往后,你吃你的大猪头,俺吃俺的野山菜,你爱哪儿哪儿待着去,崩来了!”
老赵头拄着拐杖转身要走,赵大川一把拽住父亲:
“爹,您说这话是啥意思?俺好歹是你儿子吧!”
“哼哼!”老赵头气的直哼哼:“俺儿子,打小一落地就夭折了,哪有你这样有钱的儿子!”
赵大川的脸一沉,这话说的直扎人心,可赵大川的良心早就磨出茧子来了,他倒不以为然的很。
“爹,您看你说的……您儿子我不是搁这儿好好的站着吗?”
“滚犊子!”老赵头儿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拐杖就要打,吓得赵大川赶紧抬胳膊去挡。
老赵头儿毕竟上了年纪,这一扬起来根本没落下去,双脚就有些颤悠,当下老赵头儿就气的牙痒痒,要是在年轻时候,狗腿都能给他砸断喽。
随后,老赵头拄着拐杖瞅着黑路慢悠悠的往家走,刚到家门口,就看见围了不少人。
“这是咋回事?梁山北咋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不知道啊,俺来得晚,还是听王大鞋说的咧!……哎,大鞋,你说道说道这咋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