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们就是想要问一问,结果你把我们打了一顿。”
“啊呸,你们分明是要抓我回去,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说我投机倒把,东西呢?我的兜比脸还干净。
你们这一群胡说八道的人,我家五代贫民,一个无辜的路人,活生生就要被你们冤枉死。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领导是谁,我要去举报你们。”
“对不起,大姐,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谁能够想得到母老虎这么泼辣,要人命。
平常批斗别人,他们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他人批斗。三人悔的肠子都青了。
周以泽心里沉重,打着个旗号,就可以上纲上线抓人。
翻腾的大海,他只是一叶扁舟,无力改变。
“这位女同志,既然是一个误会,大家都没有什么损失,就算了。”
“我们被她打了一顿。可痛了,你看看我的脸,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三人被挠成鸡窝头,衣裳凌乱全是黄土,脸上还挂了几条鲜红的萝卜丝。
第15章你贪色!那才更可怕
周以泽咳嗽两声,实在没法昧着良心说没事。
乔玉溪眼珠子一转,理了理发丝,挤出温柔的笑容。
“其实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啦,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平时都温柔的,说话都不敢大声。”
乔玉溪捏着嗓子娇滴滴。
妈妈呀!求求你救救我!
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这还是刚刚那个发疯的母老虎吗?
“刚刚真是对不起,误会你们啦。
要不我跟你们回家,和你们家人赔个不是,顺便大家认识认识,了解了解,往后多多走动走动。”
乔玉溪喜滋滋的做了个害羞的表情,“放心,小哥哥,我会对你负责的啦。”
“我不要!”
“不不不!不用了。”
“可是我打了你们呀,我是个有错就改的好姑娘,我都想好了。
我跟你们去见见叔叔阿姨,小哥哥,你们不要这样傻呆呆的看着我,讨厌,人家会害羞的啦~”
乔玉溪羞涩的闭上眼睛,一个小拳拳锤了过去,那人痛的龇牙咧嘴。
“你没错,错的都是我们!”我们不该不长眼,惹上个女流氓。
“对,就是我们!只能是我们!”
“这个钱你收着,都是我们急着追人,才害你摔了一跤,这是给你的营养费。”
眼瞎撞上关公,活该倒霉。
好在他爹常说,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
破财消灾。
“你们怎么这样子呀,人家是那么贪财的人吗?”
你贪色!那才更可怕!
几个人吓得落荒而逃,一口气跑了好几条街,这才气喘吁吁。
刚刚她是那个意思吧?
太恐怖了,这个暴力女恐龙,竟然想让他们娶她。
人家两口子吵架费神,她吵架要命。发起脾气来,一动手还不得锤死人。
放过他们吧。
三人一阵后怕,男孩子走在路上也不一定安全。
“这几天,我们还是好好待在家里面吧。”
乔玉溪弹了弹额前的发丝,嗤笑一声。
没眼光的东西,毛都没长齐,还真当我看上你们。
“看什么看,没见过大美女啊。”
暗恋过三秒就坠机,乔玉溪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应付周以泽。
“还是说你喜欢老娘?”
刚才满口甜甜的小哥哥,现在一口一个老娘,女人还真是善变。
“这位女同志,你很——特别。”
周以泽双手插袋,他素来不爱笑,今日一笑,一口白牙,眼尾带了钩子,特别的迷人,流露出一股海妖的魅惑。
身边接触的女同志,大多像部队女战士般坚强,也有菟丝花般柔弱。
眼前这个狐狸般狡猾的女人,发起怒来盛气凌人,放下身段骗起人来,比糖蜜还甜。
“别对老娘耍流氓。”
老夫的少女心,乔玉溪捂着胸口,糟糕,有一点心动。
这个送信员咋这么不正经,都拒绝了她,还胡乱释放魅力。
要不再试一试?毕竟好白菜难找。
乔玉溪一改慵懒,“这位同志,郑重自我介绍一下。
本人五代贫民,政治清白,高中学历,勤劳持家,乐观开朗,无不良嗜好。
请问你有对象吗?若是没有,你看我如何?”
第16章屋里遭贼了
这直白的话怎么有些耳熟?一连被两个女同志表白,素来黑阎王之称的周以泽也头痛,
眼前之人太难缠,必须彻底断绝她的痴心妄念。
“这位女同志,很抱歉,我已经有革命战友了。”
“去死吧!死骗子!”
乔玉溪踹了人一脚,愤怒的离开。
一个小时前才说不考虑人生大事,现在就有革命战友了。
还以为是一个老实人,死骗子,浪费老娘感情,下次别让老娘遇见你。
貌似他将人给惹火了,周以泽继而摇了摇头,他的确骗了人。
不过满嘴跑火车的丫头片子,连个名字都不知道,信誓旦旦的发展革命战友?信了你的邪。
乔玉溪本来还想去黑市瞅一瞅,今日水逆,安全为上。
风紧扯呼,还是先回张家村。
乔玉溪不知道,他们离开之后,一个体型消瘦的人返了回来,在这几条街上,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最后懊恼的离开。
县城东北角一间偏僻的小屋内,响起两道声音。
床上人沙哑着声音,“经冬,东西没有找到?”
“没,附近几圈,都找不到个鬼影。”
“那人不会是被革委会抓去了吧?无端端把人给连累了。”
“我又不是成心的,这不是当时情况紧急,这才没办法。再一个,若她是清白的,谁也冤枉不了她。若是她本来有猫腻,也是她自己活该。”
十多年的遭遇,让经冬心里开始扭曲,本是飞扬跋扈阳光明媚的少年,却横生戾气。
“终究是我们连累了她,那人长得什么样,明天我去革委会打探了情况。”
“哥,当时跑的急,没有留意她什么模样。人要没在革委会,东西八成是被她给贪了。
那些粮食可是我好不容易换来的。
我就想弄一些药来,黑市里面转悠了个遍,谁都没有。还把粮食也给丢了。”
被惦记的乔玉溪打了两个哈欠。
夏天日子长,天黑的晚。
乔玉溪回到张家村,村子里面的人下了工,好几户人家烟囱里面飘着烟。
做饭本是儿媳,乔奶把持在她手上。
大儿媳张四喜同一个村,一天有事没事跑回家两趟,乔奶生怕她将家里的米给顺回娘家,格外防着。
二儿媳孙如月做饭不好吃,还费油费料,乔奶又觉得她心里面没有一个划算,做饭的活计很少让她沾染。
孙如月乐得轻松,却要干家里面的其他杂事,如今正在苦巴巴的劈柴。
“死丫头,怎么现在才回来。玉珠呢?你这个没良心懒货,让她一个人留在自留地干活。
不成,我要去自留地看看,还不赶紧过来给我劈柴。”
以往乔奶分给乔母的杂活,乔母转头使唤上原主。
“娘,你不愿意劈柴,就放在那里生灰,反正待会儿挨骂的又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