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场太强了,即便有意收敛,依然让孙巧容倍感压力。
孙巧容恍恍惚惚地坐进车里。
跟当初夏鸿刚第一次坐小车一样,她坐如针毡,局促到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
夏鸿刚拍拍她的手背,安抚她不用紧张,问道:“你刚才要去哪里?”
孙巧容紧紧抓住他的手,语气很焦急,“你几天没回家,我去问你工友,他说你在县城旅馆,我不放心,想去看看。”
夏鸿刚暗骂自己做事不周全,就算受伤不能回家,好歹托人给家人带个口信,道一声平安。
本想着养几天,伤好些了再回家,不让家里人担心的,结果适得其反,还是让家里人担心了。
夏鸿刚很内疚,“让你们担心了,具体的回家再说吧。”
孙巧容紧张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见他除了气色差一些之外,似乎没什么大碍,她悬着的心终于落地,重重点了一下头。
她小心瞅一眼正在开车的霍临风,只觉得这年轻人存在感和气场,实在可怕。
霍临风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目光,扫了后视镜一眼,透过后视镜和孙巧容打量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孙巧容尴尬地收回目光。
夏鸿刚见过霍临风,孙巧容却是第一次见,她压低声音,小声问:“老夏,这年轻人是谁?”
“他就是霍先生。”
孙巧容一愣,又悄悄用眼角瞅霍临风。
先前从夏鸿刚的嘴里,听说过霍临风如何如何,亲眼见到才发现,比夏鸿刚告诉她的吓人多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就是那位霍先生?
茶茶的对象?
霍临风把车开到下河村村口,停了下来,“叔叔阿姨,我就送到这里,不进村子了,被人瞧见议论,影响不好。”
孙巧容一听,暗暗点头。
这位霍先生,想得是挺周到。
换做别人,自家孩子找了个开小车的有钱人当对象,恨不得坐在小车里游遍全村子,顺便用喇叭逢人就说。
可孙巧容不喜欢这样。
外甥女跟霍先生八字还没一撇,就拉出来这么溜,把人当值钱的物件似的满世界炫耀,满足自己的私欲和虚荣心的事,她做不来。
再者,村子里那几个长舌妇有多厉害,她是见识过的,要是被他们瞧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挤兑,怎么那话酸他们家呢。
看着霍临风驱车掉头离去,孙巧容心里暗暗想,这位霍先生似乎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强势可怕。
夏鸿刚回到家,免不了被妻子和外甥女围着盘问,他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但刻意避开了自己受伤的事。
边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叠整齐的纸币,说:“我听茶茶说,要批发衣服来卖,要是不够钱,这200来块钱正好能派上用场。”
他瞅了夏茗一眼,挠挠头,神色局促又尴尬,“既然茶茶已经回来了,这点钱好像用不上了。”
孙巧容暗暗叹了一口气,说:“茶茶这趟去贸城拿衣服回来卖,差不多60件衣服,一天就卖光了,挣了1583元。”
“这,这么多……”夏鸿刚讷讷地说,越发感觉到挫败。
夏茗不想看到他落寞的样子,露出诚恳的表情,说:“我去了一次,还要去第二次,去第三次呢,现在正是批发卖衣服最好的时机,下次要拿更多的货回来卖,我正愁不够钱拿货。”
夏鸿刚眼睛一亮,连忙把桌上的钱推推到夏茗面前,“那正好,200来块钱虽然不多,但多少能帮上一点忙!”
“谢谢舅舅。”夏茗微笑着点头,把代表了夏鸿刚心意的200来块钱收在手里,心头跟着热乎乎的。
她想,手里拿着的这笔钱,她要千倍、万倍地还,用一辈子去还。
孙巧容把夏茗的做法看在眼里,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知道,夏茗或许并不缺这200来块钱,但这笔钱,代表着一份心意,也代表着一个男人固执的自尊心,她用得体的方式收下了,做得非常好。
可这么好的茶茶,真要跟霍先生在一起吗?
虽然茶茶有主见,一贯令人放心,可毕竟年纪太轻了,孙巧容出于家长心态,忍不住担心孩子做错选择,走了弯路。
在下车后回来的路上,孙巧容和夏鸿刚沟通了霍临风的问题。
她对霍临风第一印象还不错,并无恶感,可得知霍临风家境殷实,是正经军人,但干的活很神秘后,孙巧容不禁忧心忡忡。
霍先生一听就不是他们南方口音,意味着异地恋,也意味着以后外甥女要远嫁他乡,但凡遇到点烦心事,只能一人撑着,隔着万水千山的家人压根帮不上忙;
家境殷实,意味着门不当户不对,他们夏河村是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家世拿不出手,人家免不了要看低,说话都没人家有分量;
茶茶批发衣服摆摊卖,家里人觉得她能干,可在外人眼里,就是投机倒把的“倒爷”,比拿锄头下田地的泥腿子都不如,在有钱人家面前是要遭白眼的;
霍先生是军人,意味着可能聚少离多,干的事情又神神秘秘的,实在让人不放心;
光是这些,就足够“劝退”孙巧容的好感了,随便拎出一条,孙巧容脑袋都要爆炸。
第193章 婚恋观(4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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