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从夏鸿刚的话里,听到了腕表的来历,对那个神秘的有钱男人实在好奇,可夏茗对此似乎并不想多说。
夏茗这阵子给她的感觉,实在太有主见了,以致于抓心挠肝地想问,话到嘴边,却还是忍住了,“晚饭做好了,出来吃饭吧。”
晚饭是一荤一素一汤。
小炒肉,空心菜,鲤鱼汤,香味勾得人食欲大增。
夏茗喝着奶白的浓汤,享受地眯起了眼,“舅妈的手艺,比饭店的厨子还好。”
饭店的饭菜好吃是好吃,可好吃得太标准了,少了一点生活的风味。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人家饭店的厨子,哪是我一个乡下农妇能比的?再说了,你又没吃过饭店的饭菜,怎么知道专业厨子是什么味儿?”孙巧容说得谦虚,可脸上却笑开了花。
夏茗笑而不语。
饭后。
孙巧容搬了小凳子坐到角落里,仔仔细细地分拣,今天收到的果子和草药,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对收来的货不敢怠慢。
果子要清洗,拿沥水篮子晾好,草药要整理过叶片,摘掉少部分老叶残叶,这样看起来卖相更好,更容易卖出去。
卖了几次货,孙巧容卖出了一点心得。
“舅妈,等等。”夏茗坐在她旁边,突然按住了她的手,“你手里这袋,味道不对。”
孙巧容见夏茗面色有异,顿时紧张起来,鼻子凑过去闻了闻,面色大变,“是农药的味道!”
夏茗凑近了一点,挥手把气息往自己鼻子扇,再三确定后,才沉声说:“气味很淡,但的确是农药的味道。”
孙巧容吓得把袋子都丢到地上,拿湿抹布疯狂擦手,“怎么会有农药?谁这么恶毒,往果子里抹农药了卖给我们?”
山里的果子,都是野生的,没可能会沾到农药,除非有人恶意涂的。
“不是跟我们有仇,就是眼红了,嫉妒我们卖果子赚到钱,想毁了我们的生意。”夏茗盯着散落在地上野果,脸色难堪至极。
夏茗以前看过类似的新闻,说有老板承包了水库养鱼,因为养出来的鱼野生又鲜美,谈下了不少大饭店的订单,为饭店专供活鱼,签了合同,连定金都收了。
可就在丰收之际,被人连夜往水库里投毒。
一夜之间,鱼全死光。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水面全是鱼肚白,浮满了白肚子朝天的死鱼。
一切付之东流。
老板没能按时交鱼,合同违约了,违约金赔到破产,而满水库的死鱼染了毒没法吃,全烂在水里,导致水面全是腐肉烂肉,臭气熏天。
后来,投毒的人抓到了,审讯到的犯罪动机,投毒人表示仅仅是眼红老板赚钱。
人性,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当时看到新闻的时候,夏茗唏嘘不已,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亲身遭遇了同样的事情。
夏鸿刚见气氛不对,过来一问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情,气得浑身发抖,“到底是谁这么恶毒,要这么害我们!”
果子要是卖出去,轻则致人中毒,重则危及性命,百分百会毁了他们的生意,闹不好还会让他们吃牢饭。
太恶毒了!
夏茗眉头皱得死紧。
因为跟老中医学过药理,她对气味比较敏感,有没有问题,仔细一闻就能发现。
把果子草药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夏茗很肯定道:“草药没问题,只有果子染了农药。”
“到底是谁!”夏鸿刚面色铁青。
孙巧容表情皱成一团,却没有半点头绪,“这么看,根本看不出来是谁……”
这次她只收了几个人的果子,检查过后就把果子都倒到同一个大袋子里了,全混在了一起,根本不知道有问题的果子,是从谁手里接过来的。
因为混在一起,相互碰触,农药到处染,所有果子都废了,只能全丢掉,花出去的钱也打了水漂。
孙巧容气得抹泪。
她两次负责收货,次次出问题,第一次有人以次充好,这次更狠,直接“投毒”!
“别担心,只要是人做的,就会留下痕迹,迟早查得出来是谁动的手脚。”夏茗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放柔了语气,说:“明天我带货进城,你找卖货给我们的调查看看。”
“明天我跟你一起,挨个问清楚,非得把恶毒的狗崽子给得逮出来不可!”夏鸿刚也拍拍妻子的肩膀。
孙巧容抹掉眼角的泪,重重点头。
翌日。
夏茗起了个大早,推开门却发现,孙巧容比她还早,早饭都快做好了,可她整个人精神不太好,黑眼圈很重,显然是一宿都没睡好。
洗漱完,夏茗坐过来吃饭,发现菜有点咸了,并不是孙巧容正常发挥的水准,可见她做饭的时候,一定在分神。
拍拍孙巧容的肩膀,夏茗安抚她要放宽心。
孙巧容点头,笑得很勉强。
夏茗擅长自我调节,却不擅长安慰人,见孙巧容依然愁眉不展,她长叹一声,也没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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