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益民说完自己的打算,已经把安雅送到她家门口了,看了眼有些昏暗的路灯,眉头皱了皱,
“明天晚上十点半的样子,我还是来这边等你吧,不然你回来得那么晚,要是再碰上什么,未必就有今天这么幸运了。”
今天也是碰巧他心里揣了进货的事忍不住,想着过来打听下消息才撞上了。
不然的话,要是给姚元军那王八蛋给得逞了,那不得……
“不用麻烦你,严婶子说明天请人把路灯换个亮的,我也会想办法弄点防身的工具去;不然闹得你每天搞到半夜才回去也不是个事儿。”
想到姚元军,安雅的面色有些冷,“今天也是我大意了,以后不会了。”
景益民想了想也没多说,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这两天晚上还是先过来接一接人,等过一段了再说。
受了一场惊吓也着实累了,安雅告别了景益民,回去洗了个热水澡,往脸上抹了一点消肿的药膏,倒头就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醒了过来:
她的窗帘被掀起了一条缝,有暗淡的路灯光照了进来。
明明睡觉前她把窗帘拉得很密实的……
有人摸进她房间了!安雅一个激灵,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伸手悄悄地摸向枕头下面——
她在枕头下面藏了一把匕首。
手指才摸到刀柄,一个高大的黑影就靠近前,沙哑地低低唤了一声:“丫头,是我。你把眼闭一下,我开灯?”
安雅一下子坐了起来,又惊又喜:“山哥?!”
凌彦山来不及开灯,先用力把安雅抱在了怀里:“嗯,是我,别怕,我回来了。”
像是缺失的,得到了补足,黑暗中的拥抱,让两个人都满足于这一刻的静默,还是凌彦山摸到了安雅肩膀发冷,才一边拉起被子将她裹住,一边摁下了灯开关。
一室暖黄的灯光,照得人心口都明亮起来。
安雅仰头看着凌彦山隐现血丝的眼睛,轻轻吐了一口气:“你怎么过来的?”
这个时间段,j市可没有开往京都的客车。
凌彦山闻到了药膏的味道,捧着她的脸仔细打量了一回,见脸颊上只有浅浅几处青色,这才低声答了:
“有货车,我找了人坐货车回来的。除了脸上,身上有没有受伤?”
虽然昨天晚上安雅在电话里说了没受伤,凌彦山还是担心有什么地方摔着磕着了,她却瞒着自己。
一说完话,就开始捋安雅的袖子和裤腿,一副恨不得仔细验身的急迫。
安雅急忙按住了他的手。
这傻子!都说了不用他来,他却连夜赶过来了!
货车上可没有铺位,凌彦山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凑合了一夜……
安雅喉头有些发哽,又努力忍住了,做出嫌弃的样子推人:“难怪一身的怪味儿,臭死人了!你还不快点去洗澡?我身上没受伤。”
其实她现在真的不觉得委屈了,就是凌彦山的突然出现,让她激动地想哭。
可她不想当着凌彦山的面哭出来,怕他会反而会加深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