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星疑惑地连看了他好几眼:“老凌,你没事儿吧?不会现在都还没醒酒吧?”
凌彦山偷偷瞄了安雅一眼,怏怏答了一句:“还行。”说完又闷了一大口豆汁儿。
洪星皱着鼻子摇头:“你怎么喜欢喝这玩意儿呀,味道又臭又怪,就算不喝牛奶,喝豆浆也行呀,比这豆汁儿好喝多了。”
凌彦山其实不喜欢喝豆汁儿,不过他现在满肚子里都想着心事,就算给他龙肝凤髓,他也喝不出味儿呀。
安雅斜睨了凌彦山一眼,把一只烧饼夹进了他面前的小碟子里:
“山哥,这家的烧饼挺好吃的,肉馅儿又多又新鲜,饼皮还酥得掉渣,你多吃点儿。”
凌彦山悄悄抬头看了看安雅,见她神色正常,一时又有些怀疑自己喝醉后的记忆是不是可靠。
可别是自己喝醉了,做梦梦到的吧?脱光了撒娇这种事,自己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想到还有这个可能,凌彦山精神一振,试探着问了一句:“小雅,昨天晚上我和洪星都喝醉了,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安雅摇了摇头:“没有呀,你们喝醉以后都老老实实睡觉了,酒品还比较好。”
看来昨天晚上真的是他喝多了酒做的梦?
凌彦山松了一口气,三两口吃完早饭,就和洪星挥手告别了;两个人要去的车站不同,回城的时候同不了路。
安雅买了一张站台票,刚把凌彦山送到站台上,凌彦山要坐的那趟火车就缓缓驶了过来。
人群骚动着都往前面赶,怕安雅被挤着,凌彦山连忙把她往旁边带:“别被挤着了,你先回去吧,还能赶上第2节课。”
安雅点了点头,突然伸手用力抱了抱凌彦山,凑到了他耳边:“下次不许喝醉酒了!
要是敢跟别的女人撒娇,还抓着别的女人的手摸你,摸到了哪儿我就……”
盯着安雅的手放下狠狠一切,凌彦山一个激灵,正想跟安雅解释,安雅已经松开手退开了好几步。
两个人很快就被赶火车的人流挤开了,凌彦山被胁裹着上了火车,立即趴在窗户边寻觅起来,很快就看到了站在一根柱子边,正冲着他挥手的安雅。
晨风拂起她的红裙,像一团跳动的火焰,那张笑盈盈的小脸,灿烂的仿佛天边新染出的红霞,以不可拒绝的强硬,照亮了凌彦山的眼。
这是他的丫头,他未来的妻子,他以后的媳妇儿!
不就是被这臭丫头提前看光光了吗,迟早都要看的,又不是被别人看,他不吃亏!
不就是在他媳妇儿面前撒了个娇破坏形象了吗?谁还规定男人就不能偶尔……撒那么一下娇了?
这不是喝醉了吗?就当是爱人间的小情趣,有什么别扭的!
凌彦山的嘴角翘了翘,飞快地从窗户缩回了头,不到一分钟,又探出身子,用力把一个纸团扔了过来。
纸团准准地落在了安雅的脚边。
安雅弯腰捡起展开,上面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跃然眼前:不许把昨天晚上的事说出去;还有,被你看光了,你要对我负责!
安雅忍不住笑出了声,再抬头,火车已经载着凌彦山缓缓远去。
安雅把手拢在嘴边,追着跑上去大喊:“山哥,放假了我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