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向兵同志,你说你女儿安小娟跑了,被李同志给藏起来了,有什么证据吗?”
梁招娣急吼吼地就抢了话:“警察同志,这还要什么证据,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我家小娟先前就想招工进来,现在人不见了,肯定就是跑到李寡妇这里来了!
李寡妇跟我们结的有梁子,一定是把小娟给藏起来了,想让我们找不到人!”
陈二春是在平寨镇上看到过梁招娣的,听了这话就“呸”了一声:
“你脑子灌了屎吧!在平寨镇的时候,李厂就坚决不同意把你女儿招进来,她会为了让你找不到人就让安小娟进来做工?
警察同志,昨天晚上我们这边的玻璃墙可是被人砸碎了,而且看样子应该就是安小娟。
这样小心眼还脾气独的人,李厂长怎么可能招她进来做工?而且李厂长可都在报纸上登了,不招你们大桥村的人,她想进来,做梦吧!”
“玻璃墙被砸碎了?”
谢承刚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这清河街可是他们管的辖区,居然还出了这种事?
也不用人带,谢承刚连忙走进一楼的门面查看了一番,皱着眉头出来:“看清是安小娟砸的了?”
安雅肯定地点点头:“当时我在楼上,听到声音赶紧往外看,看到了她跑开。
二春带着人去追没追上,不过穿的什么衣服都看到了,回头跟昨天晚上见过安小娟的人对证一下就清楚的。”
梁招娣赶紧撇清:“警察同志,你刚才可是说了,要讲证据的。
这捉贼拿赃,捉奸还拿双呢,总不能见着个穿粉红衬衣蓝裤子梳两条辫子的就说是我家小娟吧!”
李心兰反唇相讥:“我们怎么说还追过去看到了人,你上下嘴皮子一嗑,就说安小娟藏在我这里,一大早的过来闹,这时候就不讲证据了?”
安雅紧跟着补了一句:“要求别人都是圣人,对自己只要求是贱人,这双重标准定得可真漂亮!”
这死丫头,嘴皮子利得想翻了天了!梁招娣一气就想往前冲,安雅机灵地退了两步:
“谢哥,你们也看到了,这种人私闯民宅不说,说不过道理就想动手,我们不得不报警麻烦你们了。”
谢承刚也烦安家这几个人隔三岔五地过来找麻烦,把屁股后面吊着的手铐拿到梁招娣眼前“哗啦”一晃:
“我警告你们啊,谁敢动手,别怪我请她进号子里坐硬板凳!”
梁招娣不得不站住了脚,气得要死:“你们、你们这是拿了李寡妇什么好处,这么偏帮她!”
谢承刚把脸一板,眼见着起火气了:“我们拿了李同志好处?你见着了?
行啊,你见着了你倒是往上去告我们啊!谁不告谁是怂货!”
安向红赶紧给弟弟安向兵使眼色,小声斥了他一顿:“向兵,管好你家婆娘,别以为这是乡下,随她一张嘴嚷嚷。
人家是吃公家饭的人,能是她随便诬赖的吗?就知道瞎咧咧,是嫌没吃过号子里的饭是不是?”
安向兵急忙把梁招娣拉到了自己身后,又跟谢承刚两人点头哈腰地敬烟:
“警察同志,屋里婆娘不懂事,你们别跟她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计较,来来,我替她给你们二位赔个罪——”
谢承刚一脸光正伟地推开了安向兵敬过来的烟:“可别,回头我们抽了你一支烟,你这婆娘不得嚷得一条街都知道,我们吃拿你家的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