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趟什么没学会,倒是把吹牛皮学得这么纯熟了!
呵呵,一个月还至少要1万块钱的货,一个头花是能吃了还是能喝了?
她怎么不干脆把牛皮再吹大点,一个月要上个四五万块钱去嘛!
还说我是井底之蛙,我看她是想发财想显摆想疯了……”
赵红梅絮絮叨叨一路念着,屈立军心里也不舒服。
不可否认,他心里也酸了。
魏敏说的是真是假先不论,光她那一身装扮,跟之前那副朴实的工人形象对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算起来魏敏比赵红梅还大上好几岁,这么一打扮,瞧瞧人家那干练那利落那精神那谈吐,再瞧瞧自家婆娘这窝囊这邋遢这小气巴拉的酸样儿——
自家婆娘活脱脱被衬托成了个土里土气的黄脸婆!实在是让人没眼看!
屈立军压下了心里的厌恶,斟酌着开了口:“红梅,我觉着吧,就算魏敏说的夸张了点,但是看她那一身打扮就知道,她这一趟南下肯定还是挣了不少的。
服装什么的我们不懂行就不说了,头花生意反正我们手上就在做着,不如你也去南边看看,说不定能把销路铺得更大呢?”
赵红梅一下子就跟嘴上被拉了拉链似的,半晌都没开声,见屈立军殷殷看着她,好半天才支支吾吾:
“立军,我听说南边乱着呢,我一个女人家,你让我跑南边?
你看魏敏这趟去南边,都有那个年轻男人一起跟着呢,要不,你请个假,跟我一起往那边跑一趟——”
话没说完,就被屈立军沉着脸不高兴地打断了:
“局领导刚让我全面负责科室的工作呢,这种时候我哪能随便请假?”
赵红梅小声反驳了一句:“这怎么就是随便请假了?这可是我们生意的事——”
屈立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再说了,要让人知道我请假还是跟你去南方做生意去了,在领导面前给我上点眼药,回来还不够我喝一壶的?”
要赵红梅一个人出远门,她心里还是很害怕的,立即又想了条托辞:
“那我去的话,还不是也要请假?我们厂里一样也有规定,我要是请假去南方做生意,被厂里发现了会挨处分的……”
屈立军跟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赵红梅:“你那个破厂能跟我单位比?你挨个处分又怎么了,还不一样当你的工人!
我这边要是有什么问题,那可是前程都没有了!你还想不想我上进了?”
挣钱是重要,可是男人的前程……也很重要。
屈立军这次运作得很不错,过不了多久,大概就能上一个副科级了,到时候她在外面跟人说我爱人是谁谁谁都格外长脸……
赵红梅心里转了转,见屈立军垮着个脸,犹犹豫豫地应下了:“那……回头我跟厂里请几天假,也去南边看看?”
屈立军这才缓了缓脸色:“嗯,把我们那头花多带点过去。空穴不来风,魏敏敢那么夸口,肯定那边的生意还是比这边要好做很多的。
红梅,你想想,我们在这边一个月才卖多少钱的货?南边可比这边繁华多了,我估计,不像魏敏说得那么夸张吧,一个月卖上个两三千块钱的货还是有的。
那可都是钱呐,你仔细算算,一个月就算只卖出两千块钱的货,那我们能赚多少钱?”
赵红梅心里飞快一算,瞬间觉得有点头晕:不用一年,那她家就能成万元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