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抑扬顿挫的,俨然一副说书人的语气,李心兰心情不自觉就松缓了下来。
女儿这活泼劲儿,看着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的,那就好,那就好,亏得她来的时候还一肚子心思,生怕自己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会惹了小雅伤心。
谢承刚也被逗乐了,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安雅没事呢,没事就好。
说起来安雅吃的这些苦,还真是飞来横祸,谁能想到,那天就几句口角的事,居然能一连环地能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这会儿他一颗心放下了,长呼了一口气,就找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下了:
“今天这事儿啊,都是赶到一块儿去了。小安你是不知道,要不是今天出了这案子,我们都不知道这一个两个都是国家干部,居然还做出了这种事!”
事情尘埃落定,李家母女两个还是当事人,也该知道下事件的始末,谢承刚就把来龙去脉说了。
“说起来丢人,一开头半路里给李大姐套麻袋的,就是我们所里的王绍发和他两个儿子……
……后头绑走小安的那人姓姚,叫什么名字还不知道,就知道绰号叫‘老鬼’,是税务局一个女干部汪学英花钱指使的……”
安雅都惊呆了,这真是人干事?
王绍发一个鳏夫不是错,可是自己不想着努力工作把生活过好,一心只想着吃软饭,竟然还想把她家里新修的三层小楼房改个户头姓王?
这就算了,恶心的是,她妈没理会这人,这人居然还想出了这种无耻下三滥的手段,简直是——
癞蛤蟆爬脚面上,不咬人它恶心人!
还有那个汪学英,那天在店里也就是几句口角的事,这就让她记恨上了。
当时她们这边三个人,陈怡姐、谢承刚和她,哪个没怼了汪学英两句?
汪学英谁也不找,专瞅着她来报复,还不是认为她是软柿子好捏!
她手都割烂了,才从地窖里脱身出来,还差点被关在柴房里烧死,合着就是因为汪学英咽不下那口气?
李心兰也是这时候才听了个始末,气得脸都白了:“那个姓汪的到底是什么黑心肠,就是几句口角而已,也是她自己不占理,竟然这么歹毒地想整治我家小雅——”
一想到仿佛过了一年那么长的这个上午,李心兰眼泪就忍不住下来了,“得亏我家小雅有福,山子又回来得及时,这才脱了灾,不然……”
“婶,事情都过了,我们就别说那些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李心兰一提到凌彦山,凌彦山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个饭盒,
“小雅,我给你打了大饭店的枸杞鸡汤,你先趁热喝点,把身子好好补补,另外还有几个清淡的菜,一样都吃一点。”
凌彦山把饭盒一打开,土鸡炖汤的香味扑鼻而来。
安雅咽了咽口水,还真感觉到饿了:“妈,你和我一起喝,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喝不完,可别放馊浪费了。”
突然遭了事,李心兰哪有心思吃饭?一大早空肚子到现在也没沾过水米。
见女儿孝顺,又想到娘儿俩今天虽然遭了一劫,最后都转危为安了,李心兰心里一宽,肚子也咕咕叫了几声。
娘儿俩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让凌彦山取了碗出来,分舀了两碗汤先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