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贵刚撇了撇嘴想说话,王炳泉就抢着开了口:“亲家公,是这样的——”
韩家贵眉头一跳,用力一挥手:“王炳泉,你别以为你喝了二两黄汤就可以跑我们大桥村来撒酒疯!
我今天让人把你锁在村里好好醒醒酒,王昌辉那里不会说半个字你信不信?!”
韩家贵这两口子,老是拿“信不信”来压什么人!
王炳泉心里很是不以为意,脸上笑得油腻腻地继续往前凑:
“亲家公,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里是耍酒疯,我是正儿八经过来跟你商量孩子们的亲事。”
韩家贵气怒地提高了声音:“什么亲事不亲事的!我儿子们都成家了,根本就不要说什么亲事——”
“都成家了?不对吧,”王炳泉满不在乎地掏了掏耳朵,把掏出来的一片耳屎弹掉,“我们没听说过韩福生成家了呀?”
韩家贵听到前半句刚要喷回去,被王炳泉后一句给惊住了:“谁?你说谁?”
“我说,你小儿子韩福生没听说成家吧。”
王炳泉笑得一脸油滑,韩家贵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童大妮实在忍不住,冲上前狠狠呸了一声:“王炳泉,你少在那里做梦了,我家福生没成家又怎么样,没成家也不会娶你女儿!”
附近几个村里谁不知道王炳泉只有一个女儿王秀琴,可那是个死了男人后被婆家嫌弃,还带了一个六七岁的拖油瓶女儿转回娘家来的寡妇。
王炳泉生了三个儿子,不是好吃懒做,就是惯会偷奸耍滑的主儿,没一个能帮衬家里的。
王秀琴带着拖油瓶女儿回娘家,想再找个男人又没合适的,就这么在娘家住下来了。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王秀琴母女俩都在娘家吃白饭,自然也没少招她家里白眼。
为了过点好日子,据说王秀琴在生活上就有些不检点,拢了些男人隔三岔五地给她送东送西的。
而王家贪图那些得来的便宜,竟然不以为耻,反而拿得心安理得。
童大妮去镇上赶集,也见过好几回王秀琴跟一些男人打情骂俏的,心里很是鄙夷。
像王秀琴这样的破鞋,居然还想嫁给她家福生?
大白天的发梦呢!
童大妮的唾沫星子差点溅到了王炳泉脸上,王炳泉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昨天夜里头,你儿子韩福生摸进我女儿房间,把我女儿睡了,还给我们抓个正着!
我说姓韩的,这事儿要不然我们两家就一床被子遮过去,结个亲家办个喜事儿。
要不然,我们现在就上派出所,你儿子强奸了我女儿,人证物证都在,你就等着送你儿子吃枪子儿吧!”
童大妮两手一叉腰,呵呵了一声:“我说王炳泉,你想讹人也说点靠谱的,我儿子会去睡你家那破鞋?红口白牙地你说什么笑话呢!”
昨天晚上还是她帮福生脱衣服睡觉的呢!
大桥村离小桥村也要走一个多小时,别说昨天晚上福生已经睡下了,就是没睡,他也认不着路啊,怎么会跑到小桥村去睡王秀琴那破鞋?
这不是摆明了讹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