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胡同这边都是老百姓的房子,因为年代有些久了,有些陈旧破烂。
公文包一扔上去,屋顶的瓦片就被砸碎了,哗啦哗啦地往下掉。
两个抢劫犯一瞧着高成功这动作,瞬间就起了天火,嘴里骂骂咧咧地拔脚冲上来:“他女良的,你活腻了!”
高成功把背包飞快往前面一砸,转身就想扒上后面的墙头。
围墙也就是一人多高,高成功在部队的底子还在,平常也还注重锻炼,一跃之下倒是扒上了墙头——
结果“哗啦”一声,经久未修、早就已经被几株杂草挣出裂缝的泥砖墙头经不过高成功那一股力气,一下子被他扒塌了一个缺口。
始料未及的高成功也随着那一小片泥砖碎片一起跌回了死胡同的地面上。
难怪老话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
高成功什么都来不及想了,下意识地抓起手边松散的泥砖碎块就往两个抢匪砸去。
这些已经风化的泥砖不求能中武器用,只希望好歹能阻一阻抢匪们的来势——
“啊!”
“啊——”
伴随着两声惨叫,泥砖碎片跟那两名抢匪几乎同时落在了地上,一道人影仿佛从天而降,踹飞了两名抢匪后,从容上前抓住其中一人的胳膊一个反拧。
高成功隐约听到了骨头的咔嚓声,那人却并没有再惨呼出声。
本来还以为这是个嘴硬的,没想到眼睛一瞥,却看到那个抢匪裤裆处已经湿了一片,被人随手一推,软软倒在了地上——
竟然是直接痛晕了过去。
另外一名抢匪爬起来想跑,却被另外从墙上跳下来的一人截住,一脚踹了个跟斗,跟着晕死了过去,匕首早磕在了一边。
浓浓的尿骚味在死胡同里弥漫开,之前拧断人胳膊的年轻人嫌弃地踢了晕死过去的抢匪一脚,向高成功迈近一步:“同志,你没事吧?”
高成功赶紧站了起来:“没事没事,我没事。我们还是快点报警吧,我一定会跟公安同志说清楚事情始末,不会给你们添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他的口音,身形高大的年轻人眉梢微微一抬:“你是永吉县的?”
对方也换了乡音,高成功顿时倍感亲切,诚恳地伸手过去:“原来是老乡!今天真的是太谢谢你了,老乡你贵姓?
家里在永吉县哪儿?我瞧你这身手,也是在部队上练过的吧?”
凌彦山伸出手跟他轻轻一握:“我姓凌,家里就住清河街,现在还在部队。旁边这位是我的战友邓兴周,就是这儿的人。”
清河街?那不是李妹子和安雅住的那条街吗?
高成功脸色有几分微妙:“巧了,我也有个朋友住在清河街。等凌同志哪天回老家,一定跟我说一声,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哦,差点忘记了,我叫高成功——”
凌彦山目光陡然凌厉,打断了高成功的话:“你就是永吉县制药厂的厂长高成功?”
自己什么时候有名声传得这么远了?只是看这位凌同志的目光,可并不是什么好情好意啊?
高成功自忖自己是第一次跟凌彦山见面,一说姓名后对方却目光不善,难道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的家人?
这真是他乡遇老乡——仇人?
高成功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凌同志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