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小楼,鸟悄地先洗个澡。
毕竟这炎炎夏日,坐一夜的火车,身上黏糊糊地,并不好受。
等到洗完澡,回屋躺在媳妇身边,闻着媳妇身上的香气。
睡也睡不着的,摸摸索索地,就擦枪走火了起来。
一番鏖战,有如烈火烹油,直到天色渐亮。
俩口子简单冲洗了一遍,神清气爽地起了床。
杨落雁满足地在厨房里准备着端午节的早餐,吴远则把院子里的艾草,挑出一把,用几根沾了水的稻草系上,打开大门,挂在门外。
甭管是祈福,还是辟邪,这节算是过上了。
腾出手来,四只狗子结束了自由时光,重新被拴了起来。
回到小楼,就见茶几上放着一盘红糖炒了的黄豆,随手捏起几颗放进嘴里,嚼了个嘎嘣脆。
没错,还是过去的味道。
就是这玩意吃多了,会放屁。
这一点,连三岁孩子都知道。
杨落雁见到这一幕,却嗔怪他道:“洗手了没有?”
吴远一愣,只能用‘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来含混其词过去。
不多时,刘慧打楼上下来,边走边抚弄着头发。
实际上她早已梳的格外整齐了,只是习惯性动作如此。
见到姑爷这么早就起来了,不由道:“坐了一夜的车,怎么也不多睡一会?”
吴远轻描淡写地道:“妈,我不困。”
刘慧转头白了自家闺女一眼,就不多说了。
却把杨落雁给闹了个大红脸,嗔怪地直冲丈夫瞪眼扮凶。
毕竟吴远他没听出来,杨落雁却是听出来了,亲妈刘慧刚才是在点他俩呢?
坐了一夜的车,回到家不好好休息,偏偏可劲地折腾。
折腾地地动山摇,而且还折腾那么久。
好在刘慧也没在厨房多留,推开厨房旁边的小门,就去灶房收拾大锅,准备烧艾草水,留给孩子白天洗澡了。
其实以吴家小楼的条件,给俩孩子洗澡,早就不用单独烧水了。
只是这端午节传下来的习惯,总要走上那么一遭。
说是用艾草水洗完澡,然后在手脚上系上五颜六色的彩色绒线,能祛病防灾。
不过这水,却不是随便烧的。
艾草下锅之前,需要清洗干净不说。
还会顺带着放些鸡蛋和大蒜头在里头。
等到水开了,鸡蛋和大蒜头也就都熟了。
不仅熟了,而且粘带上了艾草的清香味儿,是平常吃不到的口味。
娘俩各忙各的,反倒让吴远闲了下来。
好在没过一会儿,院外就传来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不多时,穿着白衬衣、卷着袖口的杨支书就出现在门口。
吴远连忙起身出迎,边走还边摸身上的华子。
可惜打半夜回来,衣服都换了两身,哪还有什么华子?
结果走到跟前,接的是老丈人递过来的烟和火。
“爹,最近村里忙坏了不?”
“那可不?”杨支书吧嗒一口,抽的动静带着旱烟的习惯道:“野生的小龙虾收购,小龙虾养殖,再加上一个麻鸭,就没个闲着的时候。”
吴远宽慰道:“今天过节,咱爷俩好好弄两盅,爹你也趁机歇歇。”
杨支书点点头,随即眉头紧锁起来道:“小远,爹问你个事,你可得如实回答,别蒙我。”
吴远笑道:“爹,我何时蒙过你?”
杨支书叹息道:“你不知道,咱们弄回来那些铝锭,放在村委大院里,开始有人说闲话了。”
吴远失笑道:“说什么?他们又不懂。”
“不懂也不耽误他们说闲话啊!”杨支书急道:“有人说咱们买了一堆破烂回来,把投委会的钱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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