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不怕他,但没必要。
“徐书记,其实这事,我能应付。卞乡长顶多是试探一下,都未必能开这个口。”
徐长盛唱完高调之余,一听也对。
转念一想道:“干脆,明儿我也参加。他卞孝生要是没这个念想最好,有这个念想,我也得叫他憋回去!对了,你们村里搞这么好的事,怎么不请我?”
得,又兴师问罪来了!
吴远正琢磨着怎么解释,就听徐长盛反问道:“不是嫌我去了,碍事的吧?”
这话就挺有开玩笑的意味。
但同时也让吴远不得不马上表态道:“哪能呢?徐书记!村里主要是怕你日程太忙,安排不开,不敢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你要是愿意去,村里肯定求之不得!”
徐长盛当即问旁边的林秘书道:“小林,你看日程上能不能安排开?”
林秘书哪敢说不敢,稍稍地装模作样地翻了翻,就果断道:“徐书记,明天上午您有个临时小会,但可以安排到下午。”
徐长盛当即拍板道:“那你就安排下,跟梨园村做好对接。此番下乡,别让村里花一分钱!”
说完这事,吴远又跟徐长盛说了一阵子明年的建设计划和安排事宜,就把人送到厂门口,目送着县委办的车队离开。
转头回到办公室,吴远就立刻给村部打了回去。电话是李会计接的,可惜这时候老丈人还没回到村部。
考虑到林秘书回到县委,就有可能跟梨园村村部电话对接,吴远只好把这事提前跟李会计说了。至少让他接电话的时候,有个心理准备。
结果听着听着,老许头把电话抢过来问道:“小远,徐书记他怎么知道了?咱们本来自己热闹一番就行了,他这一来,咱们全都成他的陪衬了。”
不得已,吴远又把老丈人打电话过来,正好徐长盛在场的事儿解释了一遍。只是省去了老丈人打电话过来的原因和细节。
听得老许头也没什么可说的,只能挂了电话闷闷地发愁。跟李会计闷头抽了两根烟,感觉不能解决问题,干脆披上棉袄,到村部门口张望去。
今天的大雾,散到日上三竿这会,还残留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存在,导致看不透亮,混混沌沌的。骑着车子打村口路过的人,发梢前沿都还顶着一层水珠。
贾大痦子中途过来散两颗烟,感觉搭不上话,尽了意思之后,就回去看店了。
老许头回头看了看老三家的饭店,顿时觉着,自己这亲兄弟,还没人家贾大痦子有眼力见。
好歹贾大痦子还知道过来散根烟,说说话。自己在村部门口孤零零地站那么久,自家老三爷俩连来搭句话都没有,更别提过来散烟了。
难不成是因为村部昨儿刚结算了许家饭店的白条,今儿他老三爷俩就觉得用不着自己个了?
正琢磨间,杨支书骑着二八大杠怼到了眼跟前,额头上的发梢因为润湿,都打绺在一起了。
“怎么在这儿站着呢?”杨支书一下车,就开口问道,顺带着把敞怀的外套往上抖了抖,回头看了眼天空道:“这也没太阳啊,你在这儿喝什么西北风?”
老许头嗟叹:“你不知道,明儿庆典的事,麻烦了!”
杨支书不明就里地道:“怎么麻烦了?他卞孝生来一趟,咱招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话未说完,就被老许头打断道:“不是他!是徐书记要来!”
第1053章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结果杨支书一听完,直拍大腿道:“他来了,正好!”
老许头愁乐了:“怎么就正好了?”
对此,杨支书只是推上二八大杠往村部里走,边走边乐呵。
反正对他来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有徐长盛过来,他卞孝生就不敢随便造次。女婿吴远就能躲掉这次表态。
至于卞孝生下回再找上盼盼家具厂或者吴远家门时,那就不是自己带来的麻烦了。
老许头不知道这一层,还跟着愁眉苦脸道:“老杨头,我都愁死了。你还搁这乐呵?徐书记一来,咱们各项接待规格都得提高,是也不是?咱们成立这个投资发展委员会,本意是为村里挣钱的。好嘛,这钱还没挣着呢,倒先花出去一大笔!”
说话间,杨支书已经把二八大杠支在了办公室门口,跟着迎出来的李会计,一道进了办公室。先在煤炉边烤了烤手,就听李会计道:“刚才接到县委林秘书电话,对接了徐书记明天过来的行程安排。”
杨支书拿过茶缸子,就着煤炉上的水壶倒了满缸子道:“怎么对接的,需要我们做什么?”
李会计言简意赅道:“跟上回村办小学典礼一样,一分钱开支都不要我们的。”
杨支书就手冲老许头俩手一摊,意思是你这不是白担心了吗?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老许头也只能服气道:“害我白担心这么半天了,还搁冷风中冻了好一会儿!”
杨支书顺手把兜里的半包华子拍出来道:“瞧你那样,给你委屈的。”
老许头顺手把半包华子揣进兜,笑嘻嘻的。
就听杨支书续道:“连徐书记都知道不占咱们下边的开支,我不相信,他卞孝生过来,能有这个脸?”
一听这话,老许头又连忙道:“不至于,咱不至于!至少为这个委员会成立典礼,该花咱还是要花的。”
下午,大雾尽散,空气中却也没通透多少。盼盼家具厂依旧笼罩在一片淡淡的朦胧之中,连北面的缫丝厂都看不大真切。分不清是雾还是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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