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听不懂,也觉着很厉害。
但在李青眼里,老板是更厉害的人物。
什么事情在他手底下,都跟玩儿似的。
她可听说太多老板的丰功伟绩了。
然而吴远一开口,却让李青失望了。
吴远把问题抛回去道:“你觉着呢,未来的外贸部经理?”
罗冬梅却没在意‘外贸部经理’的调侃,而是认真思忖道:“我听苗苗主任提起过,曼迪菲家具和盼盼家具有着不同的市场定位,这会不会是原因之一?”
吴远先肯定了一句:“要不说你们高材生的脑子就是好用。”
接着又追问:“还有呢?”
罗冬梅再度皱眉思忖道:“莫非还有沾芬迪家具光的缘故?”
“对喽!”吴远停止了启发式问答,开始做总结道:“如果你观察的够仔细,应该看得出来,盼盼家具和曼迪菲家具在款式上存在很大差异。”
“其中很大一个原因,盼盼家具是根据国内普通老百姓喜好设计生产的。而曼迪菲家具主攻中高端市场,这方面被进口家具的审美所把控。”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曼迪菲家具就是碰瓷芬迪家具而生的。而芬迪家具久经国际市场的考验,那么曼迪菲家具外贸也就有了市场基础……”
吴远的侃侃而谈。
行政部李青俩眼迷乱地听了个热闹。
罗冬梅却越听越明朗,明朗到她发现,做生意,搞贸易这一块领域中,竟然也有许许多多的道理、门道来。
而眼前这位自己的老板,虽说一直口口声声说是土包子出身。
但却真应了孔子那句话‘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了。
这就是自己的师父。
听着吴远一通解释之后,罗冬梅不喜欢拍马屁,却也另辟蹊径地夸赞道:“老板,按说发生这种事,芬迪应当对咱们不死不休的。真没想到,您却还能促成双方的合作。您真是太厉害了!”
罗冬梅说完,又想到萨拉对于自家老板的爱慕,心里一嘀咕。
心想着,这话会不会说偏了?
不料吴远大大方方地接下来,不仅接下来,反而启发她继续思考道:“这个问题就留给你做课后作业了。”
一番谈话,戛然而止。
却令罗冬梅意犹未尽。
吴远眼见着蔺苗苗到来,就转身带走了蔺苗苗,到另一间办公室谈话,了解情况。
相比于罗冬梅和李青的干劲十足。
蔺苗苗却显得有些蔫头耷脑,后劲不足。
对于自己这个大外甥女,吴远前世今生都拿捏惯了。
一上眼,就知道她哪根弦松了,哪根弦该紧了。
“有烟没?”吴远在隔壁办公室坐下,手头没水,桌上没烟。
总不能就这么干唠,所以就提点了大外甥女一句。
结果蔺苗苗压根不开窍,打着哈欠道:“老舅,这才一大清早的,抽什么抽?舅妈说了,叫你少抽点。”
这话说得,看样子只能干唠了。
吴远靠在椅背上,俩腿交叠在一起,往办公桌上一放,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放在肚皮上道:“如今曼迪菲这边,代工订单和自有订单双线开花,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齐头并进,形势大好,也是时候完善一下厂里的领导任命了。”
不谈组织架构,因为吴远怕这大外甥女听不懂。
这个概念,确实有些超前。
但一说领导任命,三岁小孩都懂,更别提二十岁的小孩了。
“老舅,你抽烟!”
“老舅,你要不要喝水?”
“老舅,你肩膀酸不酸?外甥女给你捶捶腿?”
别问为什么肩膀酸要捶腿。
反正一听这话的蔺苗苗,简直客气得像个外人。
但吴远很受用。
他需要这个客气,需要这个老板的权威。
点上了烟,吴远任由大外甥女捏了一会肩,这才老气横秋地道:“之前给你画的饼,自然是要实现。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老舅。”
“眼下曼迪菲家具厂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从现在到年底,如果各方订单都能妥善地消化,同时保持安全生产到年底,你跟大师兄的副厂长,肯定是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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