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给慕霜发消息时自己还在外地拍戏, 昨晚才回来的,进来慕家的时候,还发现了门口站着好几个陌生又身材魁梧的黑衣男人。
乔音:“我差点以为自己进了什么黑社会组织,门口那几个肌肉发达的男人是来干嘛的?”
慕霜揉着发酸的脖子往咖啡机方向走, 一边回她:“我爸给我找的保镖。”
“你不是有保镖了吗,那个大帅比。对了, 今天怎么没见到他人?”
乔音坐在这里这么久了, 都没发现谢易臣的身影在。
慕霜在那里冲着咖啡, 动作一停,又很快恢复,声音淡淡:“走了。”
走了, 不是不在。
乔音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一些故事。
她问:“发生什么事了?我以为你们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就应该……”
慕霜没有要瞒她什么,三言两语的,把自己跟慕伯山的对话告诉了她。
乔音静静地听她说完,看着她把整杯不加糖的咖啡喝完。
女人侧脸沉静,神色自若,情绪也很平静。
好像谢易臣走了之后对她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但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作为她好友的乔音更是容易看出不同。
她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对,像极了自己那会失恋的模样。
乔音高中的时候有一个暗恋的男生,她本来想着上了大学后跟他表白的,结果他有女朋友了,就在她要表白的前一天交的。
一步之遥,从此错过。
乔音从回忆里抽回神,“霜霜, 你自己都没发现吧。”
慕霜转过头来看她,“什么?”
乔音分析着:“你在听到你爸用谢易臣威胁你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让他离开。”
“如果真如你爸所说,你是逆反心理在作祟,那你就不应该听你爸的话,也不应该赶谢易臣走,而是继续逆反下去。”
“反正你爸最后也不会对你真的怎么样,只是会拿谢易臣开刀而已。”
乔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她在观察慕霜脸上的表情,“但是你把谢易臣赶走了,就相当于你选择了保护他。”
“换句话说,你对你爸妥协了。”乔音得出最后的结论。
慕霜的妈妈去世之后,她跟她爸爸的关系就不好,乔音是知道的。
这些年来,慕霜跟她爸爸明争暗斗的,出国,转专业,每一样都要反着来。
但这是头一回,她对她爸妥协了。
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乔音语气肯定地说道:“霜霜,你这不是逆反心理。”
“你是喜欢上了一个你觉得不能在一起的人。”
*
客厅的茶几上,地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空了的啤酒瓶,大部分都是谢易臣喝的。
展浩然还记得自己第二天还要上班的事情,只喝了一点点。
一夜宿醉后,谢易臣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展浩然刚开始还带着点起床气,知道对面打电话的人是谁后,马上变了一副嘴脸,从“谁啊”到“老婆,我错了”转换自如。
“我在哪,我在家啊。我真的在家,不信我给你发视频。”
展浩然拍视频证明的时候,不小心拍到了谢易臣的手,跟着入了镜。
醒了之后的谢易臣头疼的厉害,他仰起头,脑袋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头发,起身想去洗个脸清醒一下。
这边的展浩然跟他老婆报备情况,“旁边有人?啊,对!就我那个警校的同学,你之前见过的,还说他比我帅。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大帅比!你多留他几天,等我回去!”
展浩然:“陈嘉你想得美,有我一个还不够啊,我不能满足你吗?”
“你好好说话,干嘛突然开车?”
“我开什么车了我?”展浩然突然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陈嘉你这个女流氓,又调戏老子。”
平时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男孩,突然红了脸,打着电话也腻腻歪歪的。
谢易臣洗完脸出来了,他的头发现在已经长长了些,额前的黑发有被水浸过,脸颊干净,眉骨和睫毛那里还沾着水。
展浩然觉得有朋友在,自己打太久电话也不好。他不再跟自己老婆耍嘴皮子了,跟她最后说了几句话又对电话亲了几口才挂了。
谢易臣突然开口问他:“你当初,是怎么追到你老婆的?”
展浩然啊了一声,有点害羞地挠挠头,“我是被追的那个。”
“……”
谢易臣笑了笑,不再多问,“我先走了,去医院看我妈。”
“昨晚谢谢你收留我。”
……
展浩然家离医院不远,谢易臣是走路过去的。
冬日的早晨难得的出了点太阳,晨光照拂着大地,街道上的人走走停停。
谢易臣沿途经过一家便利店,有些口渴,就进去买了一瓶矿泉水。
出来的时候,看到好几个人在往回跑,口里喊着:
“快走快走。”
“有人在持刀伤人。”
“有没有人报警啊。”
谢易臣凭着本能反应逆着人流往前跑。
谢城今天来南城是谈生意的,早上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才回国,旁边跟着他的助理,在跟他汇报着下午的行程。
他们准备往商业大厦里走进去的时候,突然一阵厉风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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