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气有点奇怪,邱明泉虽然隐约觉得有点异样,可也没有想太多,而是终于端起来酒杯。
高中生涯已经过去,人生的新篇章即将开启,感慨和怅然,或多或少地在这样的夏夜里侵袭上心头,让此刻的他,也忽然觉得,需要一点点酒意陪伴。
他浅浅地抿了一口,果然,这看不懂牌子的红酒显然价值不菲,入口香醇悠长,带着丝丝果木清香。
身边,封睿同样一言不发,只默默自斟自饮,看到邱明泉酒杯中稍空,就侧身帮他斟上。
远处不知哪里传来了收音机里的歌曲,不知名的女低音在浅吟低唱着一曲《夜来香》。
须臾工夫,一瓶红酒下去了小半瓶,就连邱明泉也不知不觉地喝了两三杯,昏黄灯光下的脸色,果然开始变得微醺薄红起来。
……
封云海夫妻坐在自家的汽车里,前面的司机安静地开着车,车里没开灯,两个人安静地依偎在一起,心里都有点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白天在玉佛寺里过了一天,上午听诵经看礼佛,下午得以见到了远慧大师,一番充满禅机的交谈下来,夫妻二人只觉得不仅没有解惑,反而更加迷糊起来。
刚看到刘淑雁拿出来的玉石吊坠时,远慧大师的目光就有点奇异。前几年他不是没有看过这东西,可是这一次,他却反复抚摸、再三凝视。
好半晌,他才问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这东西,贵祖上传下时,可有说过一块母石中,剖出过一对?”
封云海就是一怔:“这倒没听长辈说过。”
“那此物平时可有长久离身?”
刘淑雁在一边摇头:“并没有,这东西贵重,睿儿也是自小戴惯了,据他自己说,脖子上没有了便会觉得莫名焦躁——从来都是贴身戴着,洗澡和睡觉才会取下来。”
远慧大师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点头:“那就无妨。”
几年前在那个男孩脖子上见到的那块东西,也绝不是一块母石中剖出的一对,纵然是天然的一母同胎,也绝不可能纹理和颜色浅淡、甚至连光晕都完全一致。
唯一不同的,是那一块上,隐约有着隔世经年的气息,带着血气!
可完全窥不透玄机。仅仅是凝神一想,他都觉得眼前彷如堕入一片鸿蒙,半晌神识恍惚。
封云海试探着笑问:“大师可有什么要特别交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