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的话吧。”邱明泉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斜眼看着他,“什么再给我最后一点时间……什么再不醒来,就要忘记我了。”
他大病初愈,这样孱弱的样子格外惹人怜惜,和平时清冷又睿智的模样截然不同。这样调侃着打趣,封睿的脸竟是一点点红了。
“你是说,是我唤醒了你吗?”少年火热的眼神不加掩饰,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一眨不眨地看着邱明泉,叫他心里一颤。
邱明泉在心里叹息一声,柔声道:“是啊。”
只是,不仅仅是你,还有一个人呢。
和少年封睿一样,对他说着威胁的话,每天深夜,都这样恶狠狠地呼唤他。
在他的意识浮沉在深不见底的深渊里,怎么挣扎都无法浮出水面时,那个声音一遍遍地强行拉住他,叫他没有彻底沉沦。
这一大一小啊……就连呼唤病人,都是一模一样地霸道和强硬呢。
三天后,邱明泉终于出了院。
韦青默默地帮他办好了出院手续,向元涛则亲自开着车,把他接出了院。
进了邱家的门,向元涛和韦青一直都沉默不语。
韦青强忍着激动的情绪,先是在邱明泉的房间里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再坐到客厅沙发上时,已经忍不住悄悄落下泪来。
那个小房间不大,大约十几平米,虽然在普通家庭已经就还算是不错,可是比起向家和封家的小洋楼,还是简陋得多。
再加上邱明泉也没有什么精致生活的概念,男孩子的卧室很是简单,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架都俨然有序,看在韦青眼里,自然知道这是邱明泉从小就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的,心里更加难忍心酸。
别家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还是专心学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肆意时候,就连向城,在家里也是不洗衣服、不打扫房间的,除了日常学习,更多的时候都在玩乐器。
望着这整洁宽敞的住宅,想到邱家二老说过的,家里的钱几乎全是明泉一个人赚来的,韦青的心几乎疼得要抽搐起来。
向元涛望着妻子,摆放在双膝上的大手攥紧了。
邱爷爷和邱奶奶忐忑地看着他俩,两家的大人事先都沟通过,可是事到临头,两位老人心里还是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