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邦也惊呆了。
“章小涂,你要做什么,你要造反吗!”
章小涂两个箭步走到张德邦身边,在他的耳边低声咬牙切齿说道:“张德邦你给我听好了,这件事情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让你做不成公安局长,你的家人,你手下这些人每一个都要死!”他的声音冰寒,张德邦听在耳朵里,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脸色唰的苍白。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局长,怎么能被一个人吓唬住呢。张德邦看着章小涂,阴恻恻的说道:“章小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可以根据你这句话,把你们全都抓起来坐牢,你的莲村公司也要被没收。”
章小涂冷冷说道:“你去没收试试,我会让你的人站着进小莲村,躺着出来!张德邦,你是当官的你有权,你可以为所欲为。我是做生意的,我有钱,我可以用钱买人把你搞死,让你死无全尸。哼哼,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但你要想着从我的口袋里拿到什么好处,你想错了。作为一个公安局长,如此黑白不分是非不明,我要你这个局长有什么用。你要是死了,会有人来顶替你的工作。到时候我会和他合作,会给他好处。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你虽然有权力,但是你除了权力什么都没有,我有钱,我也有权力。你要是想和我斗,那就放马过来。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章小涂的声音很低,但是站在张德邦身边的一众警察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德邦气坏了,他本来是想给章小涂一个机会,让他拿出钱来让自己满意,让手下这些人满意,小莲村这几十个学生被警察打,只要章小涂忍气吞声,这件事情也就算了。但是想不到章小涂不但不服软,还说出让他震惊的话来。
肥胖的脸上肌肉哆嗦抽搐,身子也在颤抖,不过是被气颤抖的。
“章小涂,你竟敢这样和我说话,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
章小涂喝道:“滚你妈的什么性质。警察殴打学生,这件事情难道就对了就理所应当了,我打警察就是犯罪,就是造反!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住你。你要是这样认为,这样去做,那我就奉陪你!你的局长位置坐得久了,也舒服了,我想,很多人都窥视着你滚下台啊。”
章小涂的话戳穿了张德邦的软肋。的确,他在公安局长这个位置坐了十几年,作威作福了十几年,发财也发了十几年。这样的肥差,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
要是他垮台了,那么他就一无所有,不但如此,他以前干了那么多缺德事,只要不在局长这个位置,分分钟都有可能被人砍死扔在荒郊野外,他的家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这一点他深知,所以章小涂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德邦身子一颤。
他是公安局长没错,有权力不错,在整个隆昌镇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也不错,但是章小涂是有钱人,俗话说钱能通神,只要章小涂砸钱,他这个局长会分分钟被拿下,到时候自己的下属或者对手登上局长这个舞台,就会立即和章小涂合作,到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将会亲密无间,局长发财,那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而自己一旦和章小涂闹翻,章小涂会完蛋,他也一样会完蛋。不过章小涂完蛋的可能性,还不是那么大。再者,一个十六七岁,隆昌中学读书的一个学生,就能当一个大老板,就能投资隆莲公路,就能投资阳场到小莲村的高压电网?
章小涂的身后一定有他不知道甚至不敢惹的大人物。所以刚才章小涂说话才那么嚣张,而且还敢打警察。
可是自己要是服软,以后自己在隆昌镇的威名,人人害怕自己的那种逍遥日子也将一去不复。但是要和章小涂作对,不管结果如何,他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脸上阴晴不定,考虑着事情的利弊。想来想去,觉得和章小涂搞好关系,是最明确的选择,千万不要为了自己手下一个小分队队长把自己搞得一无所有。小队长嘛,随时可以换人,成刚虽然为他搞到不少好处,但是和之前章小涂给他的十万块钱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而和章小涂合作,不但自己以后好处多多,那些觊觎自己局长位置的人,也将会退避三舍。
只是在瞬息之间,张德邦就把事情的利弊想清楚了,心里也做了决定,阴沉的脸立即展开了笑容,对章小涂笑呵呵说道:“老弟,你这是哪里话,我作为隆昌镇公安局长,怎么能让手下的警察打人呢。你放心,我会把他们带回去调查的!”
章小涂的脸也缓和下来,笑道;“那就多谢张局长了,改天等我小莲村的这些人伤好以后,我会亲自登门拜谢张局长今天的主持公道。”
“哪里哪里,这是我一个公安局长该做的。”他知道章小涂说的登门拜谢是要给他好处,心里高兴,脸上却一副正义凛然,转身喝道:“把成刚的小队带回去审查,这些参与打架的学生未满十八岁,够不成拘留,送到学校处分。”
成刚傻眼了,警察们也傻眼了,那几个学生也傻眼了。成刚怀里的成发停止了干嚎,目瞪口呆看着局长,叫道:“张叔,你为什么要放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