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闻言吃惊问道:“不是说哨兵和向导,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伴侣的吗?我听说他们之间是都可以感觉到自己和对方的匹配程度的。”
阿萨姆闻言挑了挑眉毛回复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谁会去那么做那?主说他为每一个哨兵和向导都选择了一个完整匹配的伴侣,但是世界那么大,谁知道自己的那个看不见伴侣降生在了那里?与其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哨兵们更希望找一个等级高,匹配度又好的向导成为自己的伴侣,那样的话还能够提升哨兵自己的能力,何乐而不为那。而且向导那么珍贵,能遇上一个合适的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的,要知道有不少单身的哨兵还在日夜忍受着神游症的折磨那。”
亚瑟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是说向导学院也许会插手向导们的择偶?”
阿萨姆闻言伸出手指在亚瑟的眼前摇了摇说道:“不是也许是一定,要不然你以为那些向导学院老师们宽敞的房子与庭院,还有他们身上那些华丽的服装和首饰都是哪里来的,靠政府给他们发的那一点工资吗?怎么可能,向导学院每年从社会上得到的捐助至少要有5000英镑,那些大多数都是哨兵家族贡献出来的。”
眼见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亚瑟此时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阿萨姆炫耀似的冲着他说道:“嘿伙计,你还不知道吧,哨兵的伴侣在法律上的地位与妻子是相同的,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哨兵爱他的向导,真信这条法律的人都是傻蛋,但是没办法谁叫法律它就是这么规定的。不过这也让那群哨兵开心的很,因为他们都是一群独占欲很强的家伙,如果可以哨兵们会恨不得将自己的向导装进口袋里随身携带,远离自己的向导对于哨兵来说是最不能够忍受的事情。”
亚瑟怎么会不知道到,他来到这里之后最大的兴趣就是读书,法律相关方面的文书他也读过很多,最让他记忆深刻的就是法典上对于夫妻关系的记载了。
在那条法律上,夫妻关系指的只是丈夫一个人,也就是说妻子在法律意义上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她是作为丈夫的附属品出现在法律文书上的。所以不要说嫁妆和话语权了,妻子在法律上连独立的人权都不存在,她的丈夫可以决定她的一切。
不知为何,此时的亚瑟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在向导学院大门前看到的那句话,那个句子开头的谦卑,指的到底是什么那?
浑浑噩噩的吃过一顿午饭之后,亚瑟牵着马继续往家的方向走。他现在的脑子里很乱,派克夫人、史蒂夫先生和阿萨姆所说过的那些话总是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之中浮现。但是最终亚瑟还是想起了自己离开之时金丽斯夫人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为此不要回头。这是嬷嬷在他离开的时候告诉他的,那什么样的生活是我想要的那?
亚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之后在心里面不断的问着自己,很快他便有了答案。
我想要在空气清新的时候与家人到湖堤上去漫步,我想要在阳光正好的时候跟朋友们出去钓鱼,我想要在春天里骑着马出门去踏青,我想要秋天的时候能拿着猎枪和伙伴们上山去打猎。我希望我可以想出门会友的时候就能够出门,想在家休息的时候就窝在沙发上不动,我希望能够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我希望别人在在叫我名字的时候可以称呼我为亚瑟·艾登,我最希望也最想要的就是能够继续做自己,不成为其他人的附属。
越想亚瑟的头脑就越清明,身子也越轻快。他抚了抚在自己身旁的那匹骏马的大头对着它说道:“嘿,闪电,想通了其实也不复杂。我想我就去做,就是这么简单。对吧伙计。”
骏马打着响鼻,用头不断的轻轻撞击着亚瑟的身子。
亚瑟轻笑着抱着它的脖子,然后翻身骑到它的背上,手握着棕绳说道:“走吧伙计,从今天开始为了过我们想要的生活,咱们都得努力了。”
马儿在他的指挥下迈着步往树林里的小路跑过去,他想要走小路抄近道回家。
心中放下包袱,正在开心的亚瑟没有发现,就在他刚刚离开大路骑马走进小树林之后,那条大路之上,迎面就行驶过来一辆崭新的双马八人豪华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另上面那段有关婚姻关系的法律,它在17、18世纪的英国是真实存在的,嫁出去的姑娘连人都是丈夫的,其它的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不希望自己家姑娘的嫁妆被侵占,岳父们得在嫁女儿之前与女婿签订一份协议,约定给女儿带过去的嫁妆只有她生的孩子才有权利继承,免得最后那些嫁妆被女婿分给他的私生子。
第16章
亚瑟骑着马轻快的从林间小道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他不知道的是,仅隔着几排大树之外的大陆上,坐在那架华丽马车里的一位先生,突然间便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坐在另一侧的带着无边眼睛的年轻人,看到对面同伴突然改变的脸色,和捂住胸口的手连忙走上前问道:“威廉,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被问候的男人微微的蜷着他高壮的身子,耳边几乎已经可以听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动了。
没有听到自己好友的回答,带着无边眼镜的男子立即蹲下身子,想要检查一下好友的身体,却被那个男人给拦住了。
黑发男子松开了自己捂在胸口的手,慢慢的直起了自己的身子缓缓的说道:“我没事的凯特,不要惊动外面的那些人。”
名叫凯特的男子闻言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好友,确定他的状态还是很好,是真的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刚刚是怎么了?突然就捂着胸口弯下腰,吓的我冷汗都快要出来了。”
说着他还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条折叠工整的丝绸手帕,用带着白手套的那只手捏着手帕在自己的额头轻轻的擦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