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个屁,刚老板过来结账,你咋不结了再走?我们还以为你掉厕所里了呢,刚一共花了十一块三,你把钱给我。”贺三红着眼珠子,走路都打着摆子。
“三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可是刚从里头放出来,这不帮哥几个顶雷嘛,这点小钱儿你也跟我算的这么清楚。以前不都是我掏的嘛。”
“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你要是说你不把我李开阳当兄弟,三哥咱以后就当不认识。”
李开阳顿时急了,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
贺三张了张嘴,险些一口气儿没上来。
十一块三,放在80年代初那可是一家人的工资待遇,一顿酒就吃了这么多,别说贺三他爸是村长,就是部长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不过这么多朋友看着,贺三就算是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得,这顿算我请,李哥,下一次你可得请回来。”
贺三咬牙道。
“那当然,我李开阳啥时候让大家伙吃过亏,走着,把你刚借我的几台缝纫机拉一下,咋的,你看我干啥,快走啊。”李开阳催促道。
“你……”
贺三没想到李开阳变化竟然这么大,指着他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咋的,你不会反悔了吧?三哥,咱是兄弟不?”
李开阳盯着贺三,连忙说了一句。
贺三一听就麻爪了。
李开阳脸上堆满笑容,热切的看着贺三,一副你是我兄弟的模样。
贺三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死了过去。
不过,就算是昏死,李开阳也有足够的把握把他弄醒了再来一遍,就算贺三想要找借口推脱,但李开阳的刀已经架在了脖颈子上,哪里会让他有退缩的理由?
一口一个兄弟,简直让贺三差点没悔青了肠子。
跟哥玩,你还嫩点。
人多好办事儿,一群喝的迷迷瞪瞪的二流子在街面儿上招摇过市,李开阳好歹三十多岁的人了,自然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不说话的道理。三言两语,一群二流子吆五喝六,差点和他歃血为盟了。只有贺三涨红着脸眼睁睁的带着一群人往家走。
李开阳跟着贺三架在兄弟尖上下不来的贺三偷偷摸摸的取了三台缝纫机,扭头就运到了田富贵家里。
自家屋子太小,肯定搁不下,但老田家不一样。
田富贵他爹是生产大队的看管员,平时一家四口就住在生产大队打更,随着全民经济的复苏生产大队的作用越来越小,所以这里边空余的屋子有很多。
临时放几件东西,还没人敢扣公器私用的帽子。
“李哥儿,你不是答应我不跟贺三他们来往了吗?怎么还跟他借这么贵重的物件,要是有什么挂蹭可怎么好。李哥,你真别和他们来往了。”